"不必多礼。"雪清狂微微颔首质疑,上前一步走到了负清风身旁,朝四人道,"这位是负清风,既是当今太傅,亦是这次奉旨出征的征南大将军。"
四人闻言瞠目结舌,负清风?当今太傅?征南大将军?这么说眼前这位超脱凡尘的白衣少年便是传闻中负清风,雪国第一美男子,史上最年轻的帝师,将军的独生公子负清风?半晌,四人终于收起震惊,躬身施礼,"参见太傅大人!"
对于四人的震惊,负清风恍若未见,微微颔首,"诸位不必多礼。"
清润的声音在幽幽的石室中更显冰寒,无端端的教人心中一震!
"属下这就去禀报!"随后,其中一名守卫一路小跑跑到了那处高台下喊住了正在练兵的副将军金无敌。
金无敌闻言一震,随即急急的朝门口望去,在看到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时,眸中一掠过一抹奇异的神采,举手示意众人停下来,高呼道,"诸位兄弟且停下,将军带着太子殿下,二殿下,四殿下,五殿下以及受封不久的征南大将军负清风前来检阅军情!"
众士兵齐齐的停下了动作,闻言,尽数面色激动的朝门口望去,在看到熟悉的身影时都禁不住沸腾起来,嗡嗡的人声几乎立即席卷了每一个角落,虽杂乱却也不难听清那一句句情真意切的将军二字!
负清风见状,微微扬眉望向了身旁的负老大,只见他眉眼间渲染着从未有过笑意,那种由心底透出的喜悦难以形容!
只有你以真心待他人,他人才会以真心待你,爹他一直便是以这样的心念与士兵相处的罢?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这里的士兵在别人眼中只是普通的士兵而已,但在他眼里却是他的兄弟,出生入死的兄弟!残存的记忆里有一句话异常深刻,爹说过,在战场上他可以为任何一个士兵去挡刀挡剑,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每次征战过来他总是一身伤,没有几处是为自己,一身的伤痕都是为了他眼中心底的兄弟,试问这样的爱兵如己的将军怎会不受爱戴?
看到此刻的情景她才明白,爹为什么会对雪国如此忠心,不仅是因为雪撼天,更是因为这里将士!他所爱的,所能实现的,便是与他的将士征战沙场,得胜而归的那种喜悦。
"一直都听闻负将军领军有方,上下一心,今日一见清狂才明白,众将士爱将军之心,相较自己,实在惭愧!"雪清狂叹息道,幽幽的绿眸紧紧的凝视着那一张张满是激动的面容,只是一眼便可清晰的看出众将士对于负老大的热爱!幸之,负老大对父皇忠心耿耿,如若不然,必成大患!父皇说过,这一生他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他,但负老大与少老三绝不可能!负老大与少老三对父皇的确是忠心不二,更重要的是二人根本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这天下,有些人便是为了有些人而生,就像是负老大与少老三,他们便是为了父皇而生,戎马一生,誓死追随,直至此时!可,为他而生的人呢?那个人会是负清风么?
不知为何,每次一想到这个问题,他的脑中便会不由自主的出现他的轮廓,或许,他便是为了他而生呢?但这也只是或许,他却希望这个或许的可能是真的,他衷心所愿。
"太子殿下谬赞了,老臣不才。"负老大恭敬的拱手,谦逊的开口。
雪阡陌在看到方才那训练有素的画面便怔住了,何时他也能拥有这样的军队?上下一心,忠心不二!负老大为属下挡剑之事他也听了不少,父皇每次听到负老大受伤的消息都会念叨很久。有这样忠心的属下,有如此圣明的君上,这才是心之所向,所有人想要追寻的目标不少么?如此死忠的将士,他倒是想看看负清风他要如何驯服?
雪倾颜只是想看看传闻中的负家军,最重要的他是想看看负清风如何俘获众心?他对于行军打仗一点儿也不感兴趣,若不是负清风此次如此相逼,他绝不会领命前往!
思及此,微微侧目望向那抹静静而立的白色身影,他眉目清淡,似乎什么也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只有每次他过于寻常的靠近他时,他才会出现清冷之外的眼神!
雪入尘半眯着黑眸,长长地眼睫在火光下形成浓密的暗影,眸中流光潋滟,却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燕溪不由得收紧双手,剑鞘的雕刻磨砺着掌心,冰蓝色的眼眸第一次染上了奇异的神采!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姑姑所言!
此时,金无敌已经一个翻越从高台上跃下,几个起落稳稳地落在众人面前,恭敬的躬身行礼,声音俊朗,"属下参见太子殿下,二殿下,四殿下,五殿下!参见将军,参见...太傅!"说到最后的时候停顿了下,总不能两个都成为将军,何况还都是俩副将军,根本无法区分。
"好了,各位殿下亦不是外人,大家也都见过,就不用再客套了!"负老大生性直廊便受不得这些凡俗礼教,跟随雪撼天多年,如今已然改了许多。
"负老将军说的对,金将军不必多礼,宫外便不需如此繁重的礼仪了。"雪清狂道,随即疑惑的四处望了望,"任军师呢?"
任军师?听到这三个字,负清风一怔,任逍遥在这里?
"回太子殿下,任军师这两日受了风寒在屋内休息。"说到此处,金无敌面露无奈之色。任军师那个人随性到了人无法接受的地步,前两夜下雪,他说要去赏雪,结果便在冰天雪地里站了大半夜,这不就受了风寒?任凭人怎么说也不肯听,还吹了大半夜的箫。唉,其实他们有时候还真的觉得任军师这个人挺奇怪的。
"受了风寒?"负老大闻言蹙眉,看到金无敌满脸无奈,当即便明白了,那小子准是又犯浑了!他有时行事的确教人费解,他们倒是认识二十年了,至今他还是不理解他的行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