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罢?"云天却错愕的拧眉,环抱着双臂,轻轻的抚着下颚,疑惑的自言自语,"我一直都觉得很潇洒啊,你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行了。"负清风见状,轻勾唇角微微一笑,如今她身陷囹圄,府中她是照顾不到了,爹娘以后就要拜托逍遥与追月了,那两个家伙此时也该知道了,他们若知她被斩首,定会劫法场罢?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云天却闻言敛下眉眼,正色道。她如今不会就打算坐以待毙罢?这可不是她负清风的做事风格啊!况且她若不好好安排,只怕某一些人会做出乱七八糟的举动来,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怎么办?"负清风轻喃一声,看了看铁栏外的守卫,起身走近,招手示意云天却走过来。雪清狂雪倾颜他们去求情根本是于事无补,且不说雪撼天如今正在气头上,即便此刻雪撼天后悔了也不能收回圣旨,皇帝想来是金口玉言,岂有轻易反口之礼?不过,她总有一种感觉,此次的事儿雪撼天有特意宣扬的意思,若他想放过她,便不会将百官都叫来,如今这等于是昭告天下了。
云天却见状,桃花眸左右望去,随即倾身靠近,笑道,"怎么?想送我一个临别之吻么?"他就知道她不可能坐以待毙,只要她想出了办法那些想救她的人就不用像无头苍蝇一般了。
"临别之吻?"负清风闻言皱眉,探身过去,贴近他耳畔低语,"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这么聪明该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云天却维持着倾身的姿势,桃花眸中却慢慢浮上来笑意,口中却道,"风儿,原来你也喜欢我啊!如此,我们便算两情相悦了罢?"
他在胡说什么?负清风站直身子,皱着柳眉。
"别皱眉啊,我这不是为了掩人耳目么?"瞧见那双蹙起的柳眉,云天却压低的声音开口,伸手欲抚平那眉心,负清风察觉到他的动作,反射性的退后想要避开,没想到手腕一紧,被他紧紧握住,在她怔愣的瞬间,眉心一软,他的指尖已轻抚其上。
"风儿,以后别再皱眉了,我看了会难过..."云天却温柔的低喃,指尖游走在那柔软细腻的肌肤上,感受着那微凉的触感,在外人看来二人屹然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负清风就那么僵在那儿,清眸微微一眯,手腕同时用力反转,退后半步脱离了他的触碰,"我知道了,你也记住我的话,知道么?"他这是在做戏给谁看呢?根本就没有必要不是么?
这个云天却的功夫果然不容小觑,竟能化开她的攻势,那么快速的束缚住她!
"嗯,我会记住,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记得想我。"云天却缓缓收回空空的掌心,笑的深情而温柔,她的功力也不差嘛,竟然能脱离他的钳制,若是没有牵绊,她直接走人便好了,何必在这儿受这分罪呢?人啊,还是孤单一点儿比较好,虽然寂寞了点儿,但是无牵无挂,很自由。
负清风没有应声,只是静静的注视着那张俊脸,随意摆了摆手。但愿明日能救得了她,最坏的打算便是挟持爹娘离开,一旦踏上这条路就等同于与雪撼天决裂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只能到别国去了。她最担忧的还是爹,依照他对雪撼天的死忠,即便要走,恐怕爹也不会同意的。
待云天却离去,寂静的天牢内慢慢骚动起来,在负清风进来时呆住的人都回过神来,完全不相信眼睛所看到的,那仙人一般的人竟是传闻中的负清风!即便他们身陷囹圄也知负清风的名号,这牢中的侍卫都经常会谈论他的事儿,没想到这名满天下的负清风今日也会如他们一般出现在这死牢之中,更让人震惊的是他居然真的与云天却在一起,原来那断袖之癖一说竟是真的!
"负先生!负先生..."
"负先生,你怎么也会到这死牢中来?你犯了什么事儿啊?"
"方才那个是驭麟先生云天却么?你们真的在一起么?"
"到这死牢中来的人都是犯了死罪要处斩的,负先生你呢?"
"安静安静!安静..."侍卫立即走到个铁老门前低吼警告,"都是要死的人了还废话什么?还是早点儿想想到了下面怎么跟阎罗王求情?"
几声厉吼让整个人死牢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偶尔几声极小声的交谈...
"负先生,喝点儿热茶罢。"其中一名侍卫特地端了一杯热茶送了过来,由铁牢的间隙低了进去。
负清风缓缓转身,伸手接了过来,微微一笑,"谢谢。"在受难之时还能收到如此待遇,实在不易。
"先生不必如此客气,您为雪国打江山,我们做这点儿小事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是先生你..."看着眼前纤尘不染的绝色姿容,侍卫不禁叹息,即便负清风是女子他心中也一样的尊敬,却也更惭愧,一个女子竟如此英勇聪慧,沙场之上少有敌手,不管是边城之战,还是仙峡关之战,她都赢的漂亮出奇!这样的奇女子,古今罕见,如今却因欺君之罪而被处斩,实在是太可惜了!是雪国损失了负清风,再没有任逍遥的协助,下一个被瓜分的国家便应该是雪国!若是没有了负清风,还如何与封国,焰国相匹敌?连他们都升斗小民都知道担忧的事儿,皇上又怎会想不到?难道,皇上真的忍心将负先生处决么?
看着那几双担忧惋惜的眼睛,负清风只是浅浅一笑,轻轻品着手中的热茶,温热的触感由指尖掌心蔓延至四肢百骸,不知从何时她也开始贪恋温暖了。
皇宫之中,雪清狂领着众人跪在青鸾殿门前,无论怎样哀求,里面都没有任何反应,邓公公虽然急坏了,也无计可施。雪倾颜突然想到了穆溪筱,告知众人,径自朝依兰殿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