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听着这谴责的话简直欲哭无泪了，他一心追逐权势，不管府中事务，一家人的开支自然不会算计，他可知维持一家人巨大的开销比他官场的勾心斗角相差无几，他反过来还责怪她无用。

她痛心疾首，当初到底有瞎，竟然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当初他是如何取悦她，讨她欢心，他全然忘了吗？

云明汐看着齐氏难过的神色，眼里只有冷漠，“父亲既然这样说，女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从赏赐之物中挑出一对羊脂白玉玉如意献宝般捧到老夫人面前，“祖母，孙女知道您最疼我了，这玉如意放在房里可以驱邪避寒，您用最合适不过了。”

“诶，好。”老夫人眼角眉梢淡淡看了齐氏母女一眼，祖孙情深地接过，嘴都笑得合不拢了，欢喜着让嬷嬷接过。

她曾经也是一介庶女，她的儿子也是庶子，所以她压根不在乎她的孙女的身份，只要她可以为云家带来荣耀就可以了。

云明汐识时务，懂得感恩，而云浅汐骄傲自负，总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并不是她属意的人选。

云明汐送了礼，也是相当大方的，“你们都各自挑选一件自己喜欢的吧。”

对于下人，她同样照顾到，“翠柳，府中下人每人赏赐一两银子。”

下人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迟钝地反应过来，就是连连叩谢，“多谢安平郡主。”

这口改的可真叫一个顺溜。

不过云明汐也真是大方，府中纵然有什么喜事，这样大手笔的没没有谁了。

云浅汐暗暗攥紧了手，手心已经是一圈血痕。

这样的荣耀本该只属于她。

……

皇宫，金銮殿大门紧紧关闭，气氛沉抑而低压。

凤之尧长身林立地站在案前，整个人不卑不亢。

皇帝坐在龙椅上默然，那威严紧濯的眸子却紧盯他。

良久，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才被打破，“你说的是真的？”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凤之尧正色说道。

他虽然厌恶东陵皇，可是东陵这天下，他不会放任其他人夺去。

皇帝目光又是沉沉地盯着他，凤之尧气定神清，任由他审视。

皇帝不说话，他反而先开口，“父皇心中可有可疑人选了？”

“没有。”皇帝说得很决然。

凤之尧并未说什么，只道：“这事从紧急，还望父皇尽快作下决断，将蛰伏在帝都的不轨之人揪出来，也好保住东陵太平。”

他话已经说到这了，要不要肃清是东陵皇的事。

“好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东陵皇攥在龙椅上的手用了几分力，却强自冷静。

他心中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谁也不能告诉。

“是，父皇。”凤之尧行了礼就退下了。

今夜的东陵皇实在有些怪异，按理来说听到这种事以他暴躁的性情早就暴跳如雷了，可他似乎在掩饰什么？

……

大殿重新恢复了安静，东陵皇目视着前方，略有些失神的眸子陷入了回忆。

冬天的雪夜是极为寒冷的，可是殿内温暖如春，地龙烘烤。

随着一连串的凄惨叫唤，婴儿的啼哭声响起，宸妃诞下皇子，阖宫庆贺，可是她身子虚弱，直接晕了过去。

皇帝带着一众内侍宫女急匆匆而入，还没走到门口，接生嬷嬷连滚带爬地从殿内出来，面色苍白，神色慌张，“不好了，宸妃生下了一个怪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