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荣真院。
主屋亮着一盏微弱的灯火,光影暗糜,齐氏母女俩还未歇息,絮絮说着话。
云浅汐美若天仙的脸上尽是恼恨之色,美眸浮动着可憎的凶光,就像一个面目憎恶的鬼一样,“娘亲,本来可以让云明汐这个贱人名誉扫地,可却被冷姨娘那个贱妇给搅和了,你一定不能放过她们啊!”她怨毒而凶恶地说着。
齐氏也是恼恨道:“贱妇不足为虑,待云月汐一嫁出去,有的是机会收拾她,关键是云明汐这个贱人,数次让她逃脱,实在可恨。”
云浅汐美眸掠过狠光,嘴角却勾起一抹醉人的笑容,“娘亲,这机会不就在眼前吗?小贱人被赶出了府,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时机,她要是死在外面,可不干我们的事,到时再稍稍伪装一下,弄成染了时疫才死亡的假象,别人也怀疑不到我们头上。”
齐氏思虑了一下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只是我们上哪里去弄时疫病人用过的东西让她染上时疫?再说那东西危险得很,一个不小心,引火上身就遭了。”
云浅汐眨了一下眼,“舅舅贵为骁骑军统领,现在就驻扎在城外,这于他难道是什么难事吗?”
齐氏眼神一亮,“的确可以请求你的舅舅帮忙,我现在就命人修书一封,你舅舅爱惜你,看你受委屈一定不会置之不理。”
西北十里坡,夜色苍渺,天穹星子璨亮,整齐划一的营帐在蜿蜒的火把映射下,如一个个凸起的沙包,黄沙漫天,边幅辽阔。
主帐内,一身银白盔甲的凤之尧一如既往的邪俊狂狷,五官深邃,完全如炭笔勾勒,只不过常日受风沙浸染,他的脸上多了一分风霜之气,皮肤看起来没那么水嫩了,但也多了一分英挺的硬汉之气。
白日和撒北人大战一场,虽然胜了,可是因为西南地区爆发时疫,国库削减开支,粮草和军饷供给了凤之陵带领的那支军队,这边就有些供给不上了,所以压根不能和撒北人打持久战。
长此以往,士兵食不饱腹,衣不蔽暖,军心动摇,就算他有领兵作战的军师才能,运筹帷幄,只怕也难决胜千里了。
因此,小胜一场,帐中军官却无一人开心地起来,没有庆功宴,只有座椅排排坐,商量对策,没有粮草和军饷就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们一个个是愁眉苦脸。
而撒北人似乎也是听到了风声,知道他们粮草不多,西南地区又暴乱不断,东陵朝政不稳,所以并不急着血拼,速战速决,他们窝在自己的防御线内,和东陵这边耗时间。
凤之尧先后派了几次军队上门叫骂,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千百遍,可撒北人倒沉的住气,一声不吭,实在逼急了,就派些虾兵蟹将来应付两下,主力部队压根不肯出城迎敌。
而撒北地形复杂陡峭,易守难攻,凤之尧派部队强攻过一次,却损失惨重。
可当东陵军队退居至防线内,这撒北又无耻地派出骁勇善战的部队来突袭,凤之尧纵使有丰富的作战能力,卓越的军事才能,遇到这种对手,又没粮草打持久战也是没办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