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急喘喘走过来，不敢去看她凶残的眼睛，怯弱弱道：“夫人，是赵姨娘带了一帮人来，说是驱邪，所以房间才被弄得这样乌烟瘴气。”

齐氏语气顿时又高涨了一个度，“那个贱妇，她怎么敢？”

柳嬷嬷只觉得耳膜穿孔般疼痛，声音更低弱了，“是……是老爷吩咐的。”

齐氏脸色变得极致狰狞，柳嬷嬷忙补充道：“是三小姐提议的，老夫人附议，所以才……”后面的话不言而喻了。

齐氏的眼神露出钢针般可怕的锋芒，手扯上床帐，绞紧，拉扯，“刺剌”一下，就撕下好大一块。

柳嬷嬷甚少见她如此暴怒，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她发泄到她身上。

齐氏还未有下一步发狂的举动，就听见云浅汐哭哭啼啼，赤着双足，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走过来，那脸上是哀怨的控诉，“娘，我的衣匣还有梳妆台全部遭殃了，我还怎么出去见人呐？”

齐氏可怕的眼神还没收敛，猝然望向云浅汐，云浅汐被吓了一跳，脸上的哀怨之色顿时僵凝，呆呆地立在那，竟不知如何是好！

齐氏见她吓得不轻，这才恢复了一分理智，招手道：“浅汐，你过来。”

云浅汐的脸上重新出现那种不依不饶，万分幽怨的神色，她顺从地坐过去，“呀”的一声惊叫，她整个身体又如弹簧般弹跳起来，脸上出现一分惊惧。

“怎么了？”

云浅汐伸手摸了摸屁股，只觉得那块衣料湿漉漉的，跟尿床一样，她再将沾染了水渍的手凑到嘴边，竟是一股难闻的尿骚味。

她的脸顿时垮下来，欲哭无泪：“娘，这里有尿。”

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这样的经历无异是惨痛的，她只怕一辈子都会留下心理阴影。

齐氏的脸色果然异常难看起来，赵姨娘分明是借机羞辱她，她的表情就像是憋尿般，一口气噎在喉腔，上不去，也下不来。

柳嬷嬷望着云浅汐瞪来的吃人目光，内心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立刻觉得不好起来。

还没反应过来，云浅汐就跳过来，双手左右开弓，对着她拳打脚踢，拳拳到肉的声音绝对是往死里打，充满了发泄的意味。

柳嬷嬷承受着暴打，立刻低垂下身体，成蜷缩姿势，却不敢吭声，因为她若呼痛，一定会被打得更惨。

这跟父母打孩子，孩子哭得越凶，打得越惨是一个道理。

云浅汐边打朝骂，“你这个贱奴才，有着体面的身份，拿着优厚的月例，主子受辱，却无动于衷，连这方寸之地都无法保护它不受糟蹋，要你有什么用？”

云浅汐骂得那么狠，整个脸因为愤怒都铁青扭曲了，银嬷嬷伺候齐氏多年，可云浅汐下了死手，整个人陷入癫狂状态，齐氏也不出声阻拦一句，冷眼旁观，似乎也觉得柳嬷嬷该罚。

主子受辱，就是奴才的无能，无能的奴才留着又有何用？

云浅汐浑身戾气，直到自己精疲力尽才停下手，一撩头发，美若天仙的脸已经说不上好看了，也没有那种妩媚优雅的风情，配着几分狰狞之色，反而看起来有些人模鬼样，不伦不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