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明汐叹息道:“你不懂,他不过是看在九皇子的面子上,不过,”她笑道:“他一身医术,又有望名,能搜刮他一点就多搜刮他一点。”她可是一点也不客气。
翠柳按云明汐的吩咐,将砂罐煎服了,直到它染上一层淡淡的青色,用力抠刮,能弄下一点垢渍,才将东西放回原处。
……
翌日,婆子照例拿它蒸了蛋,翠柳取回来,只吃了一点,便立刻着人去请云择鸣还有老夫人。
演技派的手下也是戏骨,翠柳和花梦分别惊慌失措地奔到云择鸣和老夫人那里,见了人就嚎啕大哭,哭噎不止,“小姐,小姐她……”
云择鸣和老夫人又急又怒,“明汐怎么了,倒是说清楚啊!”
云择鸣想着云明汐现在炙手可热,自然较常人多了一分关切,就算云明汐不能嫁入皇室,婚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可以为他的仕途添砖加瓦。
而云明汐素来在老夫人跟前尽孝,比云择鸣这个儿子还勤,她自然也是关心的。
翠柳和花梦仍止不住哭腔,抽嗒说:“小姐她吃了晚膳后,就身体不适,捂着肚子,腹痛不止,站都站不稳,还摔倒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两个人急乱地跟乱转的蚂蚁一般。
云择鸣大惊失色,立刻冲管家骂:“还杵着做什么,赶快请太医啊!”
他一掀袍,就往存福堂而去,老夫人扶着丫头的手,拄着拐杖,也是喘吁吁的走至存福堂的偏院,看见屋内的情形,眼一翻,身形不稳,差点没摔了去,亏得贴身嬷嬷扶住了。
“老夫人关心小姐,也要当心身子啊!”她忧心劝道。
“我苦命的孩儿啊!”她一面凄声叫唤,一面泪珠章似断线的珠子般滚了下来。
那年迈的身子也不管不顾,蹒跚着朝床榻上扑去。
床榻上,云明汐出气多,进气少,眼睛斜歪着,面色惨白无血,那唇色却乌紫,身上衣衫皆是湿透,就像中了毒,气息奄奄的模样。
老夫人素日见她都是活泼开朗,那见过这样没生气的她,一时又惊又骇,眼泪更是止不住,泪流满面。
她身旁的嬷嬷也甚是动容,眸中染上湿意。
老夫人的手颤巍巍抚向云明汐惨白的面容,这回竟失声大哭起来,“我苦命的孩子,究竟是谁作的孽,把你害成这样啊……”
她哭天抢地好一会,云择鸣也进了来,看见这样的情形,面色更是难看好几天,训斥道:“大夫怎么还不来?”
管家惊惧地答:“已经着人去请了。”
他见云明汐浑身被汗湿透,头发黏连在一起,口边逸出唾沫,又是叫骂:“该死的奴才,还不快打了热水来给小姐净脸。”
婢女嚅喏着去了。
不多时,齐氏、云浅汐、赵姨娘等人也望风赶来。
看见云明汐半死不活的模样,齐氏眼中淌过得意之色,暗中朝云浅汐使了个眼色。
云浅汐心里欢喜,碍于场面,却并未表露出来。
齐氏走到床榻边,神色哀伤,也是拿着帕子抹眼泪,嘤嘤哭泣:“三丫头好端端的,怎么就这样了?老天也太不厚道了!”
老夫人怒极攻心,啐骂道:“什么不厚道,分明是有人下毒暗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