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顿时心跳轰鸣,他悄悄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的侧了侧身子,怕那近在耳边的心跳引起夜长留的主意,又怕动作青涩惹得夜长留戏谑,便拿出钻研医术的精神,认认真真的记住夜长留的动作要点,一把拉过夜长留,有样学样的奉还对方。
夜长留也不急着夺回主导的权利,配合着紫衣轻轻喘息,这一吻过后,紫衣偷偷瞄了瞄天色,觉得这无论如何都算不得白日宣淫,一鼓作气的低头拉着夜长留上了紫檀木床,脸颊的晕红蔓延耳根,不敢去看夜长留的表情。觉得方才的动作太过大胆,心中暗暗有些欢喜,又恐怕夜长留将他当做轻浮浪荡之人,一时间又喜又忧,心情复杂的咬着下唇,却不知自己眼中情意流转,雾气蒙蒙,甚是动人。
"在想什么?"
紫衣支吾两声,不知该不该为刚才的行为作出解释。
夜长留却没给他解释的机会,轻而易举的在他腰间某处一按,令紫衣软绵绵的跌落床上,象征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服被蹂躏出了褶皱,未等她推就已倒了。偏夜长留还要得了便宜卖乖,伸手挑起紫衣尖尖的下颚,挤眉弄眼道:"哎呦...小紫衣好主动...最难消受美人恩,要我从哪里开动比较好呢?"
紫衣脸色通红,挣扎着翻过身去,将不断散发着高热的脸孔埋入身下阴凉的锦被,舒服的哼了一声。夜长留坏笑着将他翻过身来,再一次吻了上去,灵活的手指顺着对方的腰线来回轻抚,那明黄的衣物不知何时脱落,被人随意的丢在地上,片刻后又是一件墨色的锦衣自床上飞下,床幔中自始至终有人调笑,另一人不知羞成了什么样子,无论调笑之人说了什么,都死活不肯开口,只是偶尔泄露出两声难以忍受的低吟,换来对方更加高明的爱无。
清晨的阳光透过帷幔,一丝丝的掠过地板,向着床上两个依依不舍、缠绵不休的人影袭去。
"嗯...长留...这算不算白日宣淫...哈。"被那灵巧纤细的手指反复在敏感处爱无,紫衣修长的身体卷着锦被,眼角还残留着激情后的潮红,眼神迷蒙的看着俯在他身上笑意盎然的夜长留,看着对方粉色的舌探出唇间,沿着他细嫩的颈侧慢慢滑下,在那丑陋的皮肤上点燃一朵朵的火花,带给他令人战栗的触觉,刚刚缓慢的心跳又重新蓬勃起来,仿佛他是一种名贵又难得的食物,非得要人细品慢尝,表情堪称享受。
"白日宣淫啊..."夜长留停了动作,在紫衣小巧精致的耳垂上重重一咬,满意的听着对方重重一喘,脸颊染上微红,才又食髓知味的放在唇间舔砥:"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这种词。"
"长留...嗯...我还要去上朝。"紫衣身不由己的抽泣了一声,扭着身子将被爱怜过头后有些红肿发热的耳尖藏在枕头下,哀哀怨怨的瞪了夜长留一眼,只是那眼神太过深情也太过柔软,与其说瞪倒不是说是娇嗔,配上他那过于美丽的脸孔,迷得夜长留浑身酥麻,更是非要胡闹一番不可了。
"长留...下次,下次好么...下次随你喜欢..."紫衣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此时的声音多么勾魂,哭笑不得的端正了神色,从被子里伸出手来,貌似坚定不移的将年糕一般的夜长留推到一边。
可等他真的把夜长留推到一边了,裸露在外的皮肤立刻受到清秋冷空气的侵袭,引的他几乎立刻就想念起夜长留温柔的动作和身上温和的热度,几乎后悔起方才的坚决。
夜长留侧身躺在一旁,三千青丝如水般倾泻在用料考究的大床上,见紫衣一副比刚才更加委屈哀怨的模样,不由得颤抖双肩笑出声来。
"..."紫衣侧头看她一眼,明智的清楚自己对这人是很有吸引力的,这个发现让紫衣很是欣喜,哪有谁不希望自己在爱人心中独一无二。可眼下日头升起,实在不是缠绵的最佳时间,他固然不愿意拒绝夜长留,可也要做好监国太子的本分。
门外有人敲门,声音不同于其他小厮,尖细的轻声呼唤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马上就来。"紫衣瞬间整理了神色,恢复了昨日监国太子的冷静沉稳,眼波辗转间气势逼人,他俯身捡起地上到处散落的衣物,抖了抖披在身上,又将夜长留的衣物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床边,沉稳冷静的神色动了动,难言羞赧的主动在夜长留额前吻了一下:"再休息一会儿,我今天尽量晚些上朝。"
夜长留含笑点了点头,支起身子看着那抹明黄的身影在房门处停了停,衣襟下摆处蛟龙出云,冲着她回眸一笑,打开房门后渐行渐远。
被紫衣吃掉的夜长留半柱香后起床洗漱,趁着天色尚早,一身清爽的从太子府后门溜出。
按理来说紫衣是名正言顺的东宫太子,宫中东宫闲置,根本不应在外立府,可眼下皇上病的岌岌可危,任何一个还不是皇上的人都有痛下杀手的可能,皇上不愿冒这个险,紫衣也不愿当真住进宫中、与夜长留断了往来,二人心中各怀私念,一拍即合毫无怨言,表面上依旧维持着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紫衣起的如此之早,不光是为了早朝,还须在早朝之前去给皇上请安,一方面做给大臣看,另一方面也是安一安皇上的疑心。
端王今日起的也很早。
至于夜长留昨夜宿在哪里,早有手下人马事无巨细的前来禀告,是以他一大早就来到太子府附近徘徊,眼睁睁的看着紫衣坐进轿子去了皇宫,打算与夜长留来个出人意料的偶遇。
可偶遇在太子府门前,似乎又有些刻意了些,正当端王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夜长留自他身后出现,同样一眼就看到了这个俊秀挺拔的身影,着一身黑底绣金龙的绸袍,月白束腰,袖边祥云暗纹,只这一身怕就价值千金。
夜长留怔了怔,唇角不自觉的挂上微笑,快步赶上前去,想问一问紫衣为何停留于此。
端王听闻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头,袖上安静匍匐的金银甲虫触角一动,二虫触角相接,好似匆匆话别一般,随后金色的甲虫振翅而去,悄无声息的落在夜长留衣襟之上,一晃眼后已经没了踪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