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和死,他都看透了!
这把声音是?猛地惊醒的朝雨察觉到这把声音竟意外地让人觉得熟悉!
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朝雨侧身看向床边一直在低喃的男人,急忙问道:"尉迟尧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自从那天早上一别,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他的身体还好吗?
"舞月这里除了是我,还能有谁?"尉迟尧厌恶地看着翻身乱动的女人,本来平静的心情,因为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舞月的时候,突然变得恶劣了起来,连最后一丝自己欺骗自己的梦幻,都被醒来的舞月打破了。
舞月?他不是从来不叫她舞月吗?
朝雨反过来一想,但是实际上她又是用着舞月的身躯不是吗?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
朝雨晶亮的瞳眸闪过一丝幽暗,在这个世界上,她好像只能是舞月,而不是属于她的朝雨。
四周漆黑不见五指,所有朝雨只能用尉迟尧的声音来判断他的位置,而且听他有气无力的声音来看,他应该现在的状况并不是那么的好。
"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发病啊?"
想起那张苍白无力的脸,还有上次在如此危险境地中,满脸雪霜的他,在快要死的时候,仍旧是坚持选择喝她的血的尉迟尧。
在黑暗中的小脸,闪过一抹感动,然后更是忍着快要崩溃的剧痛,用力地翻身,摸索着尉迟尧的正确位置了。
"这里很黑,我见不到你!你现在肯定是很痛苦了,快点喝我的血了。"朝雨一边翻身一边说,头上淋漓的冷汗在向她说明,这具身体的状况也不是很好。
虽然她不知道昏迷过去的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以身上的剧痛来说,肯定也不是好事了。
"少惺惺作态了吧,你恶毒的心肠,我早已知道了,现在还装什么装呢,舞月!"尉迟尧想起舞月又再装好人的可恶嘴脸,就一脸的气愤和厌恶。
"还在为我上次的不告而别而生气吗?我也不知道的,那天我出去林子里喘口气,就被赶来的麒御君掳走了,这样才没有跟你告别而已,你就原谅我这次吧,我以后都不会这样不告而别,而言无信。"
似乎还想到和他做的交易,怎知被麒御君利用了,用她作诱饵,把姨娘和表哥都从他的手中带走,这样的她,反而成为了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了,想到这,以为尉迟尧是为这次的事情而生气呢,朝雨连忙说着好话道。
听到朝雨的解析,尉迟尧先是一愣,继而大大的惊讶起来,他用尽身上仅有的力气,用力地掏出身上的火折子,借着火折子的余光,看清床边上的人儿。
"是你吗?是朝雨吗?"幽深的大眸闪着熠熠光芒地紧盯着一脸疑惑的人儿,只见朝雨嘴边漾起一抹甜美的腻笑,静静地看着这个再次相遇的马雅国皇子。
"呵呵,当然是我,不然还会有谁呢?我们可是一同经过生死患难的难兄难弟呢!哈哈..."朝雨忍着身体中的剧痛,熟悉地说着,经过上次的生死逃难,她对尉迟尧的观感还真的不错,觉得这个人颇可以信赖,至少他不会像麒御君那样,总是拿她来做实验,为了取得血凝,而弃她于不顾。
"是你...真好..."尉迟尧似乎是完成了最后的心愿,还是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了,他脸上布满一层薄薄的寒霜,连手上都是霜冻,这样的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看一眼他最为心爱的女人了,他徐徐地,满足地,淡笑闭上幽深若有所思的双眼,让看见她那一刻的幸福,永远地缠绕在他的心里。
火折子随着尉迟尧无力昏迷而缓缓地倾倒在床上,坐在床上看见这样的朝雨,立即忧心忡忡地捡起掉在床上的火折子,急忙担忧地喊道:"尉迟尧你怎么样?你怎么样?不要吓我啊!"
回应她的只是一片的静默和满手占满雪水的湿润,这一刻,她知道他又再次的毒发了。
她蹒跚地走下床,忍着身子的剧烈痛苦,特别的左肩,她的左肩就像被刀割一般的撕扯着,用右手的力,把他扶上床,看着他满脸的寒霜,知道再不救他,他就要死了。
随身抽出尉迟尧一直携带在身上的佩剑,毫不犹豫地伸出左手,用力地在手腕上三寸的地方,划下一个大大的口子,立时鲜红的血液就像喷发而出的奔泉,汩汩地往外流,朝雨忍着疼痛,把手放在尉迟尧的嘴边。
但是此刻的尉迟尧,根本失去了所有的意识,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地微弱,更何况是饮血,鲜血的血只是不断地从他的嘴边一滴滴地往外流,丝毫没有进入到他的身体中。
看着这样的状况,朝雨懊恼起来,她苦恼慌乱地看着慢慢变成死黑的俊脸,深知再不让血进入到他的体内,他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再这千钧一发的瞬间,朝雨立刻低头稳稳地深吸一口腥甜的鲜血,毫不犹豫地覆上尉迟尧的性感嘴唇上,通过嘴来给他输送鲜血,借以溶解他身上寒毒带来的寒冰。
一口,一口地吸满满嘴的鲜血,再慢慢地往他嘴里输送,坚持地为他生命争取最后的一线曙光。
黎明前最为漆黑的时刻,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滴地退去了,当嫣红的太阳,在地平线升起的一刻,光明再次地照耀着曾经漆黑的大地,为这世间上的万物驱赶寒冷和黑暗,带来美丽和希望的光明。
初升温和的太阳,映照在朝雨和尉迟尧身体相连的身上,艳丽的血浆,静静地在两唇相连之间缓缓地经过,输送到他快要被冷结的心脏之中,融解他身上冰冷的寒霜,让他的生命又能再一次的苏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