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御君凤眸微闪,不动声色地把肥兔交到朝雨的手中,他深知师傅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人,更是不会吃三杯兔做下酒菜,刚才那样说,无非是想整整朝雨而已罢了。
"既然不吃三杯兔,那么我们吃饭吧,我饿了,钓了一整天的鱼又加上去追兔子,为师的肚子开始打雷了。"
"饭菜早就准备好了。"麒御君扶着天上老人到上座,然后他和朝雨分别坐在一旁。
开始这难得一起的晚餐。
漆黑的夜晚,不见一丝的光亮,寂静的树林里,连最后的一次鸟兽鸣叫都消失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清冷的月光照耀在青褐色的树干上,发出一圈圈近乎白色的暗光,在这灰白的树干上,躲藏着一个身影瘦削的男子,他站在硕大树枝之上,清瘦的身材,被纯白色的白袍紧紧地包裹着,任由夜幕上的清冷圆月无情地照着。
"没有被人察觉吗?"站在树干上,遥望着对面透出点点亮光,白袍男子神情幽深阴沉地问道。
"没有。"低声地回答,回应的人站在他低下的树干上,恭敬地昂望着他的身影,那双清雅的眸子中,发出一抹挥之不去的缠绵。
深幽的黑眸微闪,淡淡地说出今天所看到的景象:"没有被发现,为何天山老人会追逐到这里?"
"那是兰冰澈的探子,因为太靠近天山老人被露出了马脚,但是老人最后还放了他走,似乎优点引蛇出洞的意思。"清冷的月光淡淡地照耀在她清雅的脸上,只见她穿着一身的青衣,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抹小心的谨慎。
"青枝你查探麒御君的消息要更小心,他不是一个容易吃亏的人,还有兰冰澈那边的事如何?"
"爷,我知道了,幸好我们来天山为先,不然肯定也要被麒御君谨防着。"看着脸上透出灰白的尉迟尧,青枝心里闪过一丝揪痛,继续淡雅地回复这些天所打探到的消息:"今次来天山只有麒御君和朝雨两人而来,连一直和他们在一起的黑羽,都没有跟上,大概是看着舞夫人他们两个的行动吧,至于兰冰澈他们那边,是紧随麒御君而来,每个夜晚兰冰澈都会到草棚附近,密切关注着麒御君的一举一动。"
"哈哈!"尉迟尧脸上闪过一抹冷笑,紧盯着草棚的目光,更加地阴鸷噬人了,他冷冷地说:"麒御君和兰冰澈两个昔日的难兄难弟,今次可要斗过你死我活了,今天你在小溪那边有没有听到天山老人和朝雨的对话。"
"距离太远,我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但是善于读唇辨音的我,看到了天上老人说了两个字:下蛊!"青枝如实地禀报说。
因为她是麒御君专门训练用于打探敌情的青组间谍之一,所以才会这项天下少有的绝技,因为在很远的距离,加上自身的小心翼翼,内敛气息,就算是像天山老人这样的绝世高手都不可能识破她在偷听的动作。
"下蛊?"尉迟尧深知青枝的打探能力,看来这次所探听到的情报已有九成的把握,"天上老人要对朝雨下蛊?如果要对她做这种阴损之事,怎么会如实告诉她呢?这不显得疑云重重吗?"
"天山老人曾经问过朝雨小姐说:你是否愿意为麒御君做任何事,朝雨小姐答应说她愿意,因此才有下蛊的下文。天山老人似乎真的要对朝雨小姐下毒蛊。"
幽深的黑眸一瞬间变得冷凝,一抹剧痛侵蚀他的心头:你就那么的喜欢那个男人,喜欢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吗?
毒蛊就是把一种饲养了很久的小虫,植入人的身体,利用听命行事的小虫,借以控制人心魂的一种残厉阴损之术,在江湖上,都是那些邪道中人才用,居然一代武林神话的天山老人都用到此法,实在是太让人不耻了。
"下蛊必须要在三十天之中,从被植入人的身体中取回蛊虫,不然无论是虫还是被植入人都难逃一死,是一种非常阴损的巫术。"青枝轻轻地为下蛊解释了一遍。
清雅的眸子幽幽地看着死死握住树皮的瘦削大手,她知道六皇子现在的心里,在痛苦地流血,从那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笑过了,满腹的痛苦和幽怨,时时在他黑眸闪烁的不经意间透露出来。
"明知道那样的危险,你为何还要如此地折腾自己啊!"尉迟尧苍白的手握成卷头,狠狠地用力捶着树干,这番力度让参天大树都不禁微微轻摇了起来。
"皇子..."青枝眉眼间闪过一抹苦涩,不由得在心里痛苦地叹道:皇子你还不知道吗?世间所有的女子,疯狂深爱起来都如此。
久久凝视着那抹黑夜的中黄光,尉迟尧最后低垂着头,苦涩闪过他幽深的眸中,低沉地问:"兰冰澈那边如何啊?有行动吗?"
"有!"青枝脸上闪过一抹严肃,低声沉重说:"兰冰澈那边正向分布在麒云境内的人马召集,命令他们速速赶到天山。"
"兰冰澈现在的动向是什么的意思?"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阴沉,难道他想来硬的?
"不知道,他只是大力命令手下速速赶到天山,其余的没有说,我想他是想跟麒御君来一个硬对硬吧,毕竟如果以人手来说,兰冰澈可是占有十足的把握。"青枝以事论事地说。
"人手来说?"尉迟尧明显听出其中的蹊跷,他猛地往树下一跳,数十丈高的参天大树这样往下跳,根本和自杀无疑。
青枝看到他这样,立即紧张地跟着往下跳,苍白的脸上满布担忧,皇子怎么突然就往下...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