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看了一眼秦易南,虽然对他没有任何好感,甚至有一种巴不得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冲动。但是这一次,她领了他这个情。
秦明月一行人风驰电擎的赶到学院,很快就被等在那里的孟青的小厮带到了孟青的房间。
一脚踏进房间,一阵古朴的幽香迎面扑来,房间的摆设很简单,一桌一把椅子,还有一张檀木软榻,四周的书架子倒是不少,可是作为一个学者的房间,竟然连一张画作都没有。
有的只是一张张鬼画符一般的东西,若是在军中良久的将领,应该很容易就看出那是地图,一张张还没标明准确地点的地图。
再往里走去,一张檀木屏风遮住了众人的视线,透过屏风上的薄纱,可以影影绰绰的看到床的影子。
玉林忽然伸手拦在秦明月的身前,一脸谨慎的在四处望了望,脸上那种纠结的神色颇让秦明月不耻。不过看在他也算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并没有开口奚落。
"公主可否先让玉林先进去..."玉林本着恪尽职守的原则,既然秦易南让他来,可不仅仅是看病,保护秦明月的安全才是首要。
可是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听得里面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既然胆小如鼠,我还是奉劝各位回头吧!"
秦明月心头一柄,那熟悉的声音犹如第一次听到一般,一样的无情,一样的清冷,清冷到让人觉得心头酸涩。这么长时间以来,秦明月刻意忽略他的存在,虽然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多少想起那夜的星辰,但是总被她强硬的压下去。
孟丞相想造反是拦也拦不住,老皇帝要杀他也是势在必行,而孟青在公主府里本身就是一种煎熬,她不能在不能给与他任何诺言的时候给他希望,就最好不要招惹他!
门外,涂白、玉林等人并行而立,巴不得赶紧回去。从他们一进门,几个人就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这几个人都是常年生活在危机当中,对这种感觉自然十分敏感。
"公主..."涂白担忧的叫了一声。
"没关系!"秦明月伸手阻住他的话头,她也不是那安逸的小白痴,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她就不信还有人敢在天子脚下谋杀她一个公主。
而且最让她担忧的便是孟青,如果说他只是自己猜测的先天性疾病也就罢了,可是现在竟然得知他是中毒。那也就说明他也是身不由己。看在他没有伤害过自己的份上,既然做了他的驸马,就是她的人。要杀要剐也该她说了算。
秦明月听那声音明显的虚弱很多,心中一阵担忧,不管不顾的闯进了内室。一行人呼啦一下将整个内室围了个水泄不通,若是真有埋伏,估计早就现了原形。秦明月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才放眼向着孟青望去。
只见他躺在艳红色的团绣牡丹的锦被中,越发衬得脸色苍白无血,嘴唇也隐隐透出一股暗黑色。
此时,孟青也正用着一种恼怒的目光盯着秦明月。
"把手伸出来!"秦明月直接命令孟青。
孟青有些倔强,但还是身体孱弱,被玉林一把攥住了手腕。可是苍白的脸上却现出了一丝自嘲的神色,他的身体他最清楚,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只是,他最担心的还是母亲,嫁了那样一个禽兽不如的男人,等待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命运呢!
果然,玉林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眉头纠结,目光复杂的看着孟青。刚才的防备与谨慎忽然变成了怜悯与佩服。
"呵呵呵...天下第一神医的徒弟也没有办法吗?看来我孟青今日要魂断于此了!"孟青说着吃力的坐起身来,可是才支撑到一半,又猛地倒了下去。
秦明月心中一急,赶紧上前扶住他。可是手心中却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抬头看去,孟青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即时感动又是失望,让她也不由得怔住了。
难道孟青想要提示她什么?
没等她探个究竟,就忽然觉得在孟青的身下伸出一只坚如磐石的大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速度之快,让人措手不及,连惊呼都来不及,就觉得整个身子向着床内倒去。
啊啊...秦明月尖叫一声,感觉身子被孟青推了一把,可还是被那双大手拽了下去。边上,玉林等人感觉不妙,看着好好地木床忽然多出来一个暗室,就知道中了奸计。秦易南眼疾手快,伸手却只抓住了秦明月的一角衣袍。
而涂白也是后知后觉纵身一跃打算跟着跳下去,却被突然涌出来的黑衣人一掌打中了心口,向着屏风上飞去,若不是他身手够好,恐怕早就被打断了胸骨。
这一群人显然早就设计好了,就等着秦明月上钩。见人已经到手了,早就逃之夭夭,再看那床洞早已破烂不堪,秦易南等人仍旧不放弃的纷纷跳下去追了。
可是进去了才发现,里面竟然四通八达,岔道众多,绕来绕去也不知道秦明月到底被逮到了什么地方?
一片漆黑中,秦明月脑子还算清醒,只觉得被一群人夹带着往前跑去,七扭八扭的,有些晕头转向。原本抓着孟青的手,此时仍旧被紧紧的抓着。隐约间,听见孟青清冷的声音,"你真是个傻瓜,为了我这样的人不值得!"随即传来一阵咳嗽声,攥着她手的那只大手也猛烈地颤抖着,随即一股温热流到了手上,空气中有一股血腥味,那液体是孟青的...血!
秦明月掉落下来的那一瞬间,被孟青推了一下,可是仍旧于事无补。最终孟青怕她受伤,紧紧地抱住了她,被黑衣人狠狠地打了一掌,可是他仍旧没有松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