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倒是没想到秦易南回来这一下,当即涨红了整张脸,好在天色还不算太亮,城楼上离得又远,她的尴尬才减少了些许。
城破的那一刻,天边的朝霞映红了天空,秦易南低头看着面前的女子,鼓着水嫩嫩的腮帮子,撅着嫣红的小嘴,眸中含嗔带痴,那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娇憨让他看得失魂落魄。
刚刚愤怒扬起的手掌,却是悄无声息的放了回去,捧着秦明月的小脸,情不自禁的叹道:"若是再有下次,少不得还要打你屁股。"
秦明月知道他是心疼,心中甜蜜,可是嘴上却不饶的说道:"下次你要再敢乱跑,我就还跳下来。"
"你..."秦易南刚刚缓和的脸色,顿时吓得铁青,看着那双不似作假的杏核眼,一时语塞。秦明月白嫩的小手紧紧地抓着秦易南的衣袍,生怕他再次逃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脸颊,似乎对于他脸上的面具十分感兴趣。
秦易南从来都是被她厌弃,此时却突然被秦明月热烈的眼神看的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秦明月趁机抬手,直奔那张面具。秦易南反应过来,赶紧阻挡。脸上的神色也渐渐的转变成紧张,甚至有些惊慌失措。
"住手!"秦易南不敢伤了她,只是大声的呵斥了一声。秦明月吓了一跳,定住手疑惑的看向秦易南。秦易南眼神一慌,迅速的躲开了两步,防止秦明月再次突袭。
不用再多说,秦明月光看他的模样,便知道传言不假。秦易南真的在那次大火中,毁了容貌,所以才会对于这张面具那么的依赖。
此时,秦明月满脑子都想的是当初的秦易南,是如何的玉树临风,如何的比女子还要妖娆的俊彦。若是真的毁了,他该是生不如死吧?
"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秦明月说完,咬唇看着秦易南。
秦易南见秦明月脸上阴晴不定,显然是早就知道自己的事情。也想起以前自己的容貌那么的赏心悦目,若是让她看到此时的样子,肯定会心生厌恶,再也不想看到他了吧?
秦易南没有回答,却是艰难的点点头。可是心中还是忍不住存了一丝希望,自嘲的一笑,淡淡的说道:"我的容貌已经毁了,你还想看吗?"
想当初挖空心思,甚至不惜用药控制自己的那个女人,看到了自己的容颜后。三年来只见过自己三次,而且是连话也没多说过一句。虽然在自己看来,这算是因祸得福。
可是若秦明月也会那样,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秦明月从那双突然暗淡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脆弱,心思暗暗转折,立刻毫不犹豫的点头。
"呵呵,那便看吧!"秦易南无奈一笑,似乎是赴死般的攥紧了手掌。
秦明月说服自己千万不要大惊小怪,千万不能伤害秦易南的自尊,不管看到了什么,都不能有任何的厌恶表情。自我强制完毕,秦明月这才跨前一步,顶着秦易南复杂的目光,一伸手将那张面具摘了下来。
入眼,仍旧是白皙的皮肤,温润的眉眼,并没有想象中的恐怖。只是原来她假扮夏轩时贴在额头上的伤疤,却是真真切切的印在了秦易南的额头上。而且比她的那块更大,更加丑陋而已。
秦明月心想着,这块疤痕一定是当初被什么燃烧的重物击中了头部,这才会留下的。她伸出手仔细的抚摸着这块疤痕,心中疼的几乎快要冒血。
秦易南心中碰碰乱跳,生怕秦明月看到这么丑陋的伤疤会讨厌他。殊不知她只是摸着那块疤痕,眼含热泪轻轻地问了一句:"是不是很疼呢?"
一句话似乎饱含了无数的深情,秦易南五味杂陈悉数被激动所取代,伸出手紧紧地将秦明月抱在了怀里。闻着秦明月身上散发的淡淡体香,他忽然觉得阴霾的天空一瞬间晴朗了。够了,有这一句话就全都够了,其余人即便是再侧目的眼光,他也不会再放在心上。
远处,青狐双眼泛红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忍不住鼻子一抽,险些流下泪来。师兄虽然不讨人喜欢,可毕竟与自己生活了将近十年,若是就此消沉下去,他的心中也不好过。
当初若不是知道夏轩便是秦明月,就是师兄一直保护的女子,他也不会故意去招惹她。也就不会将自己也陷了进去。难道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老天安排他注定逃不脱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
青狐默默的转身,悄悄地离开了此地。
祁县城破,姜兴德父子被活捉,可是却没有发现邪教圣女的踪影。据姜兴德招供,那个妖女已经领着门下的几个得意弟子,前去咸阳与昭陵王汇合了。
没有捉到邪教圣女,是秦明月最大的遗憾。她本来还存着一丝邪恶的心里,想要用自己的大炮与那个据传武功高强的圣女一较高下,顺便替秦易南出出气。却没想到她竟然逃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活在世上一天,这大炮阵就一日给她留着。这妖女不仅跟着昭陵王破坏她的美好生活,还几次三番找她的麻烦。不把她玩残了,怎么都不甘心。
于是本着将昭陵王玩死了,将邪教圣女玩残了的宏伟目标,一行人稍作整顿之后,便大军开拔,直奔咸阳。
谁曾想老皇帝一听说秦明月在他的屁股下按了几千斤的炸药,连挣扎都没挣扎,就直接撤出咸阳。
两天之后,老皇帝与秦明月一行人汇合,也不着急攻打咸阳,悠闲的打了几场昭陵王的狗腿子。便一直等了将近半个月,直到西北军从远在千里之外的图鲁跑了回来,这才举兵围困了咸阳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