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说起来,都怪本王那个好四妹,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更可恨的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敢对本王爱搭不理了。”
“殿下忘了,顺郡王便是不得宠,她也是皇女!”
“……”赵元成一怔,眸色徒然转深。
“养两只飞禽,大了也总要往外飞,何况是同母异父的妹妹。
这都是小事,殿下不必介怀,心里有数就成,此时可不是和顺郡王翻脸的好时候,后面还要她出大力呢……”
“本王听平捷的。只是,河西道战事已平,东突厥归顺,大晋疆土再扩,却均与本王无关,如今宸王愈发势大,本王坐立难安啊!”
“殿下且放宽心,便是要动手,也不宜再像之前那般试探,而是要一击致命,否则殿下今日之煎熬,真的只是才开始……”
顿了一下,杜越突然话音一转:“殿下,还有一个年尾,待转过年,昭阳皇子就满二十了,届时发难名正言顺,此时还要沉住气才行。”
“……本王知道了。”
“顺郡王那里……”
“本王稍后就派人请她过府,与她推心置腹、促膝长谈。”
杜越笑了:“殿下胸中自有丘壑,微臣就不多言了。”
“还是要仰仗平捷,有平捷在,本王闭上眼睛就能多睡两刻钟。”
“多谢殿下抬爱,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抬爱’用的不妥,再重三分的恩宠,平捷也当得!”
赵元成和杜越这里,主仆情深,相得益彰。
而另一边,顺郡王府亦自有筹谋。
赵元海也收到了乌衣巷的消息,总感觉一切都在变。
无论是给昭阳皇子使袢子,还是给颜清添堵,恒王都只是动动嘴皮子,真正出人出力的都是她赵元海。
颜清尚在登州的时候,赵元海还派人去刺杀了颜家的几个小子,自家做的事自家记得清。
如今乍闻正阳颜家乃是郦阳颜氏嫡系二房,赵元海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好不容易按捺住,直到晚间,赵元海抓耳挠腮,心神不畅,到底还是没忍住,直接冲到军师胡苼的院子里,一见到人,张嘴就问:“胡先生,你说的时机可到了?”
“郡王急了?”胡苼淡定的拨了拨铜香炉里的灰,头也不抬的问道。
“本王怎么可能不急,乌衣巷的消息,本王早就让人给你送来了,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没有。”
胡苼缓缓摇头。
“什么?”赵元海一怔。
“在下没有看法。”胡苼平静的重复了一遍。
“……”
赵元海双唇紧抿,努力压制住即将脱口的脏话。
今时不同往日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试探交锋,赵元海已经信了胡苼的本事,这会儿自然不会轻易把唯一的一位军师给得罪了。
好半晌,胡苼忙完,重新盖上香炉盖子,净了手,复抬头,看向赵元海。
“从第一天入府,直到现在,在下曾三问殿下,可有长远为尊的打算。
三次询问,殿下三次未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