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怀里,不知怎的,有种自己从未感觉过的踏实与温暖,下意识的伸手搂住他的腰,轻轻唤道:"阿辰..."
阿辰收紧双臂,只将她搂的更紧了,有些带着沙哑的声音却依旧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昨晚的事,忘了吧,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的。"
声音是那么的轻,那么的温柔,可是却又是那般的坚定,柳茹淳不知道何德何能,能让这样一个男子护在身旁。她的记忆里,他还是小,对人很冷淡,可是却温顺的跟在自己的身后跑东跑西。
可是突然间才发现,他已经不是当年捡到的那个小少年了,不知道何时,他的肩已经那么宽广,人已经那么高大,已经不在唤自己姑娘,而是叫自己淳儿。不在听自己的责斥与训话,而是在自己的耳旁许下保护她的话。
变了,一切都变了,可是自己却没有变,心智已经还是如原来一样,回首看这些年,好像自己都是一样的,只想着忙活家里的事情跟着赚钱,却没有真正的反应过来,自己的这身躯已经是个大姑娘,该正经的谈婚论嫁了。
心中又想起娘平时的话,才反应过来,原来爹娘早就把阿辰看做了自己的女婿,所以才不曾去给自己寻亲。
"钟老爷的伤势有些重,怕得在这里养上半个月才能动了。"阿辰突然说道。
柳茹淳就是记得看见二舅中了箭,而且又叫那个匪贼如此折磨,所以方才一直不敢问,就怕听到的是噩耗,所以此刻听到阿辰的话,不禁欢喜起来,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只是想到那枉死的小子,心里还是一阵痛楚。"谢谢你阿辰。"只是自己要如何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呢?
她救自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而自己不过是原来救了他一次而已,这如何能相抵?
阿辰轻轻一笑,温柔的将她额前的几缕长发拂过去,"跟我,何必说谢谢呢?"
"可我还是要真心的谢谢你,若非你的话,我与二舅怕是也暴尸荒野了。"柳茹淳无法不去想昨晚的事情,那就如同噩梦一般,在她的脑中怎样也挥之不去。
"都说了,昨晚的事情不准在提,也不准你在想。"阿辰垂眸看着怀中的姑娘,命令的说道。
柳茹淳没有在说话,而是那么自然是靠在他的怀中,只觉得一阵疲倦来袭,轻轻的垂下眼皮,就这么在他的怀里睡去。
次日,柳茹淳便去看钟二郎,只是脸上的伤痕太多,怕吓着客栈里的人,所以阿辰便给她准备了一个斗篷。
钟二郎看着将斗篷摘下来的柳茹淳,一张原本细白的小脸上,此刻却是十几条细细的伤痕,也不晓得以后会不会留下伤疤。不过已经从阿辰的口里得知,柳茹淳并未叫那些畜生凌辱,所以总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心里却不能就释然,且不说就那么枉死了的小子,就是昨日淳儿跟着自己受的那番罪。
"都是我的错,若不我要走小路,也不会出这事情。"钟二郎满是愧疚,只恨当时自己鬼迷了心,竟然好好的官道不走,要去走那荒无人烟的小道。
"二舅,你何必如此自责,说起来都是因为我们家的事情,你才跟着一起上京的,不想如今反倒害了你如此重伤不说,还让小子白白送了性命。"柳茹淳只叹着气道,心里也只当晓得,这件事情谁也怪不了,命运本该就如此。
钟二郎只一个劲儿的自责,柳茹淳见此,便转过话题,"阿辰说你的伤要在这里休养半个月的功夫。"
"大夫也说了,所以我怕是不能在随你上京了。"钟二郎叹道,原本好端端的事情,都是怪自己。
只听柳茹淳说道:"原本我这侄女该在你身前服侍的,可是京城那边我终究是放不下心,所以打算明日一早就起程,还望二舅不要责怪,不过二舅放心,我已经托掌柜的给找来了两个可靠的小厮在你身边,你有什么事情只管使唤就是。"原本是想找两个丫头细心些,可是又想二舅一个人在外,找两个年轻的丫头来,终究不妥,所以便找了两个小厮。
"你只管放心去吧,倒是我,明说着是要一起去帮忙的,如今反而给你拖起后腿来,此刻一切还要你打理,尽是给你添麻烦。"钟二郎仍旧满是愧疚,只觉得在侄女的面前更是无脸了,哪里还敢让她留下来伺候自己。一面又觉得这丫头果然是心细,若是给自己找两个丫鬟来服侍,怕是回去鸣贤他娘是怎么样不会放过自己了。
一面想到这阿辰,只觉得当真是缘分,也是柳茹淳的心好,若是当初不将阿辰救回去,哪里会有此刻他安然躺在床上养伤的一幕,心想那阿辰虽然相貌听说毁了,可是为人却是这么可靠老实,如今让他陪着柳茹淳进京城也放心,一面忍不住开口朝柳茹淳道:"淳儿啊,这些话我这个当舅舅的本是不该跟你说,可是像阿辰那么好的小伙子,哪里找去,那么俩这去京城的一路上,你得把握好机会啊。"
柳茹淳顿时一愣,这说的是什么啊?只道:"二舅你就好好的养你自己的伤吧!"
"孩子,我是你亲舅舅,你是我亲侄女,我还能诓你不是,我也听鸣贤那小子说,程家的小子当初逃婚是为了你,可是你要想清楚,他们家虽然跟你家是门当户对的,可是他那爹娘不是好对付的,这程家小子看着长相是不错,可我却觉得这孩子不老实,听说还去过那些地方呢!倒是阿辰,你看人家兢兢业业的为你家做了这么多年的工,却一个子儿不要,而且事事都是护着你们家,这样的人,便是他身上有千百个不好,也能互相抵过了。"钟二郎劝说着柳茹淳,经过这件事情,更加打定主意,想着回去非得劝妹妹把淳儿许给阿辰。
柳茹淳并不晓得当初程临风逃婚是因为自己,所以此刻听来不禁很是诧异,心想这个时代的少男谈个恋爱都这么含蓄么?当初若非是司徒羽之不亲自跟自己说,她也没发觉他对自己和对四儿有什么区别。还有那程临风,她也只见过那么几次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