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倒是没指望儿子能中状元,所以听见柳茹淳的话,不禁笑道:"还想什么状元啊,能考上进士就不错了,虽然不如状元,可是回来在城里找个差事做也不难,何况你哥哥既然不是当官的料,也该跟着学学做生意,这书总不可能要读一辈子吧!"
"说的是也。"柳茹淳觉得既然这一次不中,那以后也甭在惦记了,免得一辈子都在读书,都在参加科举,那不是大好光阴都白白浪费了么?
"对了,昨日你玉婶娘给我拿来一匹缎子,月白色的,我看着阿辰这孩子倒是挺合适这个颜色的,一会儿你来我屋子拿去,给他做件袍子。"钟氏只说道。
柳茹淳没有反应过她娘的意思,只回道:"我最近忙得很,哪里有功夫做,倒是娘你最近闲得都胖了一圈,该活动活动了。"
"你个死丫头。"闻言,钟氏只无奈的笑骂道,心里有些疑惑,女儿平日的那聪明劲儿哪里去了,难不成她真的还不懂男女之情么?可是这又不该啊,往日她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也是头头是道的。
柳茹淳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我偷懒睡会儿午觉去。"说着,便出了厅子,却听见福婶的声音传过来,"姑娘,钟老爷来了。"
大舅还是二舅?柳茹淳闻言,便迎了过去,却见来人是她二舅,只是见他满脸的急促,"二舅,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亲自来了?"
钟二郎一接到儿子的信,先前还以为他们是中了,不想拆开一看却是晴天霹雳,没敢耽搁,立马就亲自赶着马车来了乡下。"你娘在么?"钟二郎急匆匆的走过来,一面问道。
柳茹淳只连忙点头,"在,就在厅里呢!"
"进屋说。"钟二郎一脸的警惕,示意着柳茹淳也到厅里来。
柳茹淳很久没见到他这样着急的神色,所以也不敢多言,只连忙折身跟着他一起回到厅中。
钟氏早听见福婶刚才的吆喝声,所以正好赢了出来,却见到二哥的神色十分不好,顿时也担心起来,"二哥出什么事情了。"
钟二郎进到厅里来,一面将门关住,便欲开口,随之想到妹妹自来身体不好,怕她承受不住,因此便又只好打住。
钟氏一面招呼钟二郎坐下来,还让柳茹淳给他倒了杯薄荷水,可惜这钟二郎此刻心里是装满了事情的,哪里感觉到自己喝下去的是什么。
"二哥有什么事情便说吧,又没有旁人。"钟氏也坐了下来,一面说道,何况这厅门都叫他给关上了,难不成还怕人偷听不是?
"我要说了,妹妹你可别担心,先稳住。"钟二郎张了张口,只说道。
钟氏闻言,不禁忍不住笑起来,"二哥你就说吧,我还有什么风浪没经历过的。"
柳茹淳也十分好奇的朝着钟二郎看去,莫不是店里出了事情?可是看二舅这样子爷不像啊?却只听钟二郎道:"召儿没能跟着鸣贤一起参加科举。"
"为何?"钟氏闻言,陡然站起身来,满脸的惊骇,"难道召儿的病又犯了?"不是上一次受伤以后就一起好了么?怎么又?
钟二郎只摇着头,"召儿的身体很好,而是因为..."
"因为什么?"钟氏只连忙追问道。
"对啊,二舅你快说,可把人急死了。"柳茹淳心也悬了起来,虽然不指望能中状元,可是却也希望哥哥能参加这科举,如此算是圆了他的梦啊。
钟二郎顿了顿,满腹的担忧,见着侄女跟着妹妹着急的表情,只好叹着气说道:"是鸣贤来信说,妹夫不知道怎么的,却给人陷害,偷了当今明王府里的宝贝麒麟印,而且这麒麟印是先帝的御赐之物,偷盗之人是要杀头的!"
钟氏的脸色顿时刷白,怔怔的看着钟二郎,"哥哥你说什么?"
"妹妹,你别着急,那信笺上的日期还在科举之前,而且眼下最重要的是科举一事,如此的话自然没工夫提审。"钟二郎见此,只连忙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安慰起来。
钟氏听着她二哥的话,脑子里就越来越模糊,最后竟然一片空白,只能想到那杀头两字,所以口中不禁喃喃的念叨:"杀头?要杀头要杀头"
柳茹淳见她娘这个样子,才惊得反应过来,陡然的站起身来,只向钟二郎询问道:"二舅,鸣贤表哥可还说什么了?"
"他们现在想法子帮忙翻案。"钟二郎只叹着气道,可是心里却清楚,这样的案子怕是没人敢来帮忙,何况听说又是所谓的人赃俱获,那麒麟印在妹夫的房间里搜到时,还用妹夫的布包裹着。
柳茹淳这才真的没了法子,只着急的来回在屋子里走着,也没工夫安慰她娘,突然想到司徒羽之,不禁又朝钟二郎问道:"鸣贤哥有没有去找司徒公子?"
钟二郎并不知道司徒羽之已经回了京城的事情,所以听到柳茹淳问,只当这孩子是着急过头了,心里十二分的可怜她,"这司徒公子不是在庄子里么?"
柳茹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一着急,把司徒羽之不在这里的事情说了出来,所以便只好顺着她二舅的话,"是啊,我竟然给忘记了。"只担心起来,表哥到底有没有去找司徒羽之帮忙,若是他肯在其中周旋的话,即便是不能马上将罪名洗脱,那也能先延缓时日,而且还能让他们在牢里少受些苦头啊!
一面又问道:"他们银两还有么?"眼下正是要求人的时候,他们带去的那些银两,肯定远远不够使的。
钟二郎只道:"我正打算来告诉你们一声,回去就立刻启程去京城,至于银子,我叫你二舅娘准备着,你大舅那边也送来了好些银票。"
"二舅既然要去,那我跟着你一道去。"柳茹淳当即便道,一面朝着她娘过去,摇了摇她的肩膀,只唤道:"娘,娘?"
"淳儿啊,你爹要被杀头了,呜呜"钟氏原本无精打采的头突然的抬起来,朝着柳茹淳哭道。
"不会的,娘放心,哪里有那么快,何况有表哥跟着程公子在哪里。"柳茹淳说着,心想等着到了京城去,定然要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父亲跟着哥哥什么人,怎可能去盗窃呢,何况还是那明王府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