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了钟氏的屋子,才想起来大门外东山庄园的马车,却不见马车主人呢?莫不是去找阿辰了?
到了后院,跟着二牛打了招呼,便朝着阿辰的那正经小后院走去。
当初扩建的时候,阿辰住的这里加了一道墙,隔开来反倒成了一个正经的小院,里头又一栽了几株三十年轮的杏树,今杏花散却,绿叶满枝头,叶下青杏小,风来杏还香。
这比起自己住的那地儿,当真是多了几分美意。
不过院子极小,因此这满枝头的青叶倒是将院子掩去了大半,使得院子里十分的凉爽。
进到院子,只见杏树下的石桌上放着一对账本,却不见半点的人影。
"阿辰?"柳茹淳一面唤着,一面往屋子里瞧去。
门也没有关,不过里头却也没半个人影。"这是哪里去了?"柳茹淳不由得好奇起来,而且又不见那司徒羽之的影子。
从阿辰的小院子里出来,又瞧见二牛带着两个长工挑着豆渣过来,便问道:"二牛叔,你可瞧见阿辰了?"
"哦,刚刚跟着公子爷出去了。"二牛方才就要与她说的,不料她走的太快,所以二牛便没说。
那司徒羽之来找阿辰作什么?"有说去哪里么?"柳茹淳又问道。
二牛回忆了一下,才道:"我听公子也说,好像是去了村西头的河边吧!姑娘找阿辰有什么急事么?若是有我去叫他就好了,省得这大太阳的,姑娘来回的跑给晒着了。"
"不用了,我正好去西头瞧瞧田翻了多少,田坎有没有砌牢固。"柳茹淳说道,其实她是想去偷偷瞧瞧,两个男的有什么私房话,还非得去小河边。
春水流,冬鸭浮。
四儿坐在河边的草地看着河里的鸭子扑腾扑腾的扇着翅膀,只觉得十分的好玩,又跟着放鸭的小孩子拿着竹竿在旁边赶着。
不远的地方,站着的正是两到轩昂的身影,一白一蓝。
"你动的手?"司徒羽之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阿辰,淡淡的问道,到底死的是些无关紧要的人,只是现在他五姑姑给吓着罢了。
在说司徒羽之这一早起来,便从司徒羟的口中得知昨日自己吩咐关起来的那两个丫头,今早死于非命,而且手指脚趾都全部给人砍断拿走了。
司徒羽之得知的时候,也愣了一下,究竟是何人,如此残忍,杀人不过是抹一下脖子的事罢了,为何还要将她们的手指脚趾给拿走。
因怕他姑姑得知以后吓着,所以便命人偷偷的将两个丫头背到山上,让司徒羟亲自看着烧了,一面又去给司徒明月说那俩丫头不懂规矩,他给赶出去了,另外给她从城里买两个回来。
不过是两个丫头,司徒明月也没当一回事,反正她身边美貌的丫头多的是。
阿辰侧目看了他一眼,"恩。"这口气没半点的掩饰,回答的是那般的理所当然。
"是为了淳儿?"司徒羽之也不是什么愚钝之人,虽然晓得阿辰是杀手,但是绝对不会有人出钱来买那俩丫头的命。而且那两个丫头昨日又与柳茹淳有些过节,如此就只能说明阿辰是为了柳茹淳。
只是这手段。
"谁让她们随意动手的?"动手是要付出代价的,他这人虽然温柔善良,但那也仅仅是对于某些人罢了。不是大众都有这个福利的。
司徒羽之原本还不认同阿辰的那种残忍手段,但是听见那俩丫头对柳茹淳动手了,顿时脸色变得惊慌起来,只连忙朝阿辰问道:"动手了?那淳儿有没有伤着哪了?"
阿辰晾了司徒羽之一眼。"身上好些淤青。"
"该死!"司徒羽之恨恨的回了一句,也不知道他这是说谁,不过随之又朝阿辰有些愤愤的说道:"你下手也太轻了,要是我非得碎尸万段在丢到池塘里去。"
阿辰眉头一振,看了一眼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的司徒羽之,片刻展眉一笑,"不过多谢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丫头。"
这话听着有些莫名其妙,司徒羽之疑惑的朝他看去:"你什么意思?"
阿辰始终带着那张兽皮面具,让人瞧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神情,不够此刻却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那种类似与眉飞色舞的得意表情,"淳儿背上的伤"话到此处,阿辰故意顿住。
"背后的伤怎了?"莫不是背后的伤还见血了?司徒羽之心里越发不是滋味,甚至恨不得将他五姑姑立刻给送走。
却听阿辰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是我亲自擦的。"说完得意一笑,转身离开。
司徒羽之半响才反应过来,看着阿辰得意的背影,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你个小人。"
阿辰似乎并不在意司徒羽之的话,回头给了他一记笑意深切的眼神,"她是我的。"平平淡淡的四个字,可是口气却是那么的坚定。
而且还有股霸道的味道。
人,果然不可貌相。看着老实温顺的,未必都是羊。
司徒羽之全身一震,先前倒是挺气愤的,不过淳儿现在还没表态,他说的话算个屁啊,不禁冷冷一笑:"未必!"
阿辰没有在搭理他,只向那边草地上的四儿走去,"四儿咱们回去了。"
"我要在玩会儿。"四儿这会儿正玩的欢,哪里舍得回去。
阿辰瞧见她先前到现在,一直都在跟着这鸭玩,所以便哄道:"走吧,明日我去镇上,也给你买两只比这个好看的小鸭。"
果然,四儿立马站起身来拉着他的手臂,"真的么?"
"何时骗过小四儿?"阿辰说着,一面给四儿将额前的刘海抚到耳后去。
"恩,那我要回去找柱子叔叔给我建个鸭棚。"四儿欢快的跳着,拉着阿辰便要回家。
柳茹淳恰好来,远远的正好看见阿辰给四儿抚刘海,想起昨日他给自己敷药膏,想来也是别无他意,跟着对四儿是一样的吧。
如此一想,看见他也不似昨日那么窘迫了,可是却又觉得心里好像少了点什么。不过此刻一门心思都在那修庄子的事情上,便没多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