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严昇皓,我警告你,赶紧把你手上的我爷爷的命根子(围棋)给我放下,否则我就把你的行李全部丢进下水道!"
某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韩梓晴顶着她那一头如同鸟巢,哦,不对是鸟窝一般的乱发,站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对着她面前的男人歇斯底里的咆哮,此时她的手里还拿着对方的夏凉被和枕头、
被咆哮的男人抬起头,先是看看对方手里的被褥,紧接着又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围棋盒,最后他果断的将围棋盒塞到了自己的怀里、
"不要。"
"你说什么?"
说着,韩梓晴一边装腔作势的将小拇指往耳朵里塞,一边利落的跳下石桌,然后猛的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探到严昇皓的面前"我没听错吧,你竟然敢跟我说不要?!"
严昇皓咽了咽唾沫,心虚的点了点头:"是,不要。"
"...你..."
韩梓晴气结,人人都说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她还不信,现在看来,她一年前真的就不该好心的收留他、
说到一年前,她的思绪也不知不觉的飞回到过去了的那些时日,那个时候,她跟她的爷爷刚刚在海南这个地方稳定下来,说到稳定,相信大家一定会很奇怪,怎么会有人稳定个生活需要稳定两年,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因为在韩梓晴的字典里,稳定不等于安稳,而她字典里的稳定代表着两个字:成功。
是的,那时的她已经是一名成功的商人了,而她做的就是海南渔村的旅游业,而且越做越大,越做越闻名遐迩,暂不提现在,单单是那一年,她已然是那一片地区的女性争相效仿的对象,也就是那一年的那一天,她看见了那个两年来唯一个跟她的过去有关联的男人——严昇皓。
与他初见的那一天是在渔村的码头,那天的傍晚,外面下着大雨,那天的傍晚,她第一次决定留在度假村过夜,那天傍晚,他正在她的度假村打算吃霸王餐,她还记得,当她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险些没有认出来,因为站在她面前的严昇皓早就没有了以前光鲜亮丽,名牌傍身的模样,相反的,他的穿着特别的朴素,身上的衣服也只是简简单单的白衬衫加休闲裤而已,那一天,韩梓晴请他吃了一顿饭,他跟她讲了很多她走之后的事情,至于具体说的是什么她已经记不得了,她只记得他说: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全是林尙玄一手造成的,虽然针对这件事,严昇皓没有再多说什么,而她却暗暗的明白了,毋庸置疑,林尚玄会变成那个样子完全是因为她,换句话说,严昇皓会变成这个样子,跟她脱不了干系、
那一天,她决定好好补偿他,替自己的良心补偿她,替林尙玄补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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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把我的珍珑棋局给我抢回来,我就吊死在房梁上..."
就在韩梓晴还心塞于【养虎为患】这个词的真谛时,一个高亢的男高音从二楼的窗口飘到她的耳朵里,这声音,这音色,这磁性,不是她的爷爷韩文轩是谁?韩梓晴愤怒的将手里的被褥往地上一扔,然后再次站回到石桌上,冲着二楼的窗口歇斯底里的大叫、
"爷爷...你要逼死我啊?"
"我不管...谁让他大早上抢我的珍珑棋局"韩文轩的语气听上去没有任何想要退步的意思、
韩梓晴愣住,这...难道不是耍无赖吗?
"老爷子,你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说道错,她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一个小时前的场景,那个时候,她还在睡梦中,而她的爷爷却早已穿好了衣物,都说老人的生物钟操、蛋,这话一点儿也不假,睡得早,起的也早。怎么说呢?别人刚刚下班,他们都睡了;别人刚睡着,他们又起床了;其实这也没什么,普通的老人都一样,但是要知道,他爷爷韩文轩可不是普通的老人,那是老人中的战斗老。别人的体现是,睡得早,起得早。他的呢?睡得早,起得早,还不让别人睡,而这个就是这场战争的导火线、
凌晨四点整,天还没怎么亮,他便轻手轻脚的摸到了严昇皓的房间,并在对方睡觉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摆起了珍珑棋局,说道这里,相信大家又会奇怪,这珍珑棋局又跟【战争】有什么关系?简单,他摆珍珑棋局是没有关系,但是他在摆完之后咆哮着用手里的拐棍敲人家的脑袋就有关系了,而他敲他脑袋的原因竟然是要对方起来膜拜他的高智商!毋庸置疑,严昇皓愤怒了,要知道,那个时候,他才刚刚睡下不到一个小时,结果,就悲剧了。
说道悲剧,韩梓晴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此时屋里的咆哮还在继续,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一个人的咆哮,而是两个人的互斥、
"小子,我告诉你,我让你看我的珍珑棋局是看的起你,不识好歹,别人跪着求我,我还不稀罕呢,你竟然还敢跟我这个样子,你信不信我让那小丫头把你扔出去啊?"
"爷爷,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如果您不在我睡觉的时候用拐棍敲我的头,我是不会这么做的,至于把我赶出去...我交了房租了,重点是我们还签了合同,我的居住权是具有法律效应的"严昇皓的思维异常的敏捷,但是他忘了一点,他的对手不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而是一个天才老人,要知道,法律?他玩儿的最好了...
"臭小子,这一点你倒是提醒了我,如果合同被销毁了,你是不是就没办法了?"
话音刚落,他们的头顶上方就飘下来了一推有的没的粉红色纸片儿,韩梓晴正好奇这时什么的时候,一张较大的纸片飞到了她的手里,接过来一看,她不受控制的瞪大了双眼,上面写着鲜红的四个大字:租赁合同。
很显然,这一张,是她爷爷故意撕这么大的...
严昇皓和韩梓晴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不断向下飘着【纸片雪】的天空,继而转过头看向彼此,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皓,你好像悲剧了,以我对爷爷的了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接下来被抛下来的应该是你的行李了..."
说着,韩梓晴突然一个激灵闪到一旁,这个时候,她的耳边响起了他爷爷的声音、
"走你..."
话音刚落,一个嫩黄色的行李箱从天而降,韩梓晴一愣,大叫着退到一边,还没等她从这一切中回过神,她的耳边便响起来【咣】的一声巨响,毋庸置疑,那个行李箱报废了...
惊吓过后,韩梓晴低下头看了一眼报废的行李箱之后,又侧过脸用见鬼的表情看着同样像见鬼了一样的严昇皓,最后,她幽幽的开始了她这么多日子以来的第一次循循善诱,要知道,以前,每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她都是负责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可见,这一次非常不一般!
"皓,如果我是你,我就上去给爷爷唱征服..."
严昇皓愣住了,沉默着,他面如土色的将怀中的珍珑棋局珍珑棋局递到韩梓晴的面前,继而撒娇似的撇了撇嘴角、
"帮我..."
"你还不上去?再磨蹭一会儿,被丢下来的可能就是你的自尊心了..."
韩梓晴一声令下,猛的抬起一脚冲着对方的屁股狠狠的踹了过去,严昇皓被踹的嗷一声,弹跳起来,他刚想转过头发火,却看见了对方仰着头一脸诡异的表情,看到这里,他不明所以的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这个时候,他看见了韩老爷子站在二楼的窗边,手里还拿着他的电脑...
"爷爷,不要,我把珍珑棋局还给你。"
话音刚落,只见一阵狂风吹过,韩梓晴被迷的睁不开眼睛,只是隐隐听见耳边有给摩托车加马的声音,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那里还有严昇皓的影子,这个时候,屋子里传来了阵阵悦耳的歌声、
——就这样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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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翊...去睡一会儿吧,你已经看了一夜的合同了"
早上七点整,欧阳云兮推门走进了陆天翊的书房,并在说话的同时将一件深咖色的毛毯披在对方的身上,陆天翊一愣,冷着脸从合同中抬起头,随即不着声色的在眼底洒下无限的鄙夷、
"他怎么样?我给他安排的房子,他还满意吗?"
欧阳云兮垂下眸子,伸出手指在他的合同上画字,一笔,两笔,三笔...她在写,陆天翊脸色一沉,猛的抓住她的手,继而冷冷的开了口、
"他想死?"
欧阳云兮点点头,用沉默回答了一切,陆天翊扯了扯嘴角像是听到多大笑话一般的合上手中文件、
"他林尙玄也会这么绝望吗?"说着,他抬起头像是寻求共鸣似的看向欧阳云兮"你说呢?云兮。"
"..."
欧阳云兮停住不说了,陆天翊见状也不再多问,只是自顾自的闭上了双眼,陆天翊没有了动静,欧阳云兮心里突然涌上一阵莫名的不安,这三年来一直是这样,只要陆天翊一沉默,她就会不由自主的这样,况且他还没有告诉她该如何解决林尙玄一直寻死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欧阳云兮小声的问:"林尙玄怎么办?"
"他..."陆天翊的声音淡淡,眸光落在欧阳云兮身上的时候带着些许运筹帷幄般的邪笑、
"你去告诉林尙玄,如果他敢死,我陆天翊发誓,下一个死的人就是韩梓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