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做了决定,靳梧箴就顺水推舟对着翁开说道:“大人,九爷常备的药都在别院,今天就不打扰您了,我们先行告退。”
翁开急切的挽留说:“我这府上也有大夫,马上过来帮九爷瞧瞧。”
靳梧箴还要开口,就感觉手被抓的更紧一分,马上改口说道:“那还请大夫快些。”
说完蹲在九爷身前,给他整理了狐裘,小心的擦干净狐毛上的血迹。看他痛苦的皱紧了眉,双眼禁闭。便想起他蛊毒发作的情景。真怕他下一秒睁开眼的时候又会看不见。
心里安慰着自己这都是假的,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担心。
给他擦着冷汗的手都有些抖,九爷的眼皮挑了几下终是没有睁开,像是极力的隐忍那份啃噬的痛苦。额头上,手背上,青筋暴起。如玉的手指紧紧的攥着狐裘,骨节泛白。
两张失去血色的薄唇一张一翕,小声的说了一句,“梧箴,叔儿没事。”
语音虽小,距离那么近的靳梧箴却是听的仔细,心里一下打翻了调料罐,五味杂陈。喜他还知道开着玩笑,恼他做的这么真实叫人担心。
也就是过了三五分的时间,便有人请来了一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大夫,来不及寒暄,老者直接探上了九爷的脉搏,他的脸色先是震惊,又是失望,后来忍不住哀叹。
摇着头去扒九爷的眼皮,九爷像是毫无知觉一样,没有躲避。靳梧箴心跟着揪在一块,似乎已经预料到,老者扒开他的眼皮,重重的叹息一声。只是一瞬,血红的眼底露了出来。
围在四周的人全都吓了一跳。这是怎样的病症连眼底都变成了血色呢?
尤其是翁香玉脸色不是一般的惨白,就好像梦想在眼前被生生击碎,不安的看着翁开。
翁开面色沉重的问道:“白先生,九爷这是怎么了?”
白闲庭捋着胡须面露难色,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恕老夫无能,这位公子已经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力而为啊!”
此言一出,花厅里一片哗然。
靳梧箴不知不觉竟然落下两行清泪,待她发觉的时候,还自嘲是配合九爷演出的过于逼真。
哪知道她是真的害怕九爷会有这样的一天,就算她已经用自己的血帮他解毒,她还是害怕。
看白闲庭笃定的神情,靳梧箴揣测九爷的计划应该是成了。
但戏还是要演的,靳梧箴怒瞪着白闲庭,愤愤的说道:“在这就是浪费时间,你是哪来的庸医,竟然诅咒九爷。”
她这么冒失的说话,白闲庭才注意到这号人的存在,目空一切的笑了笑。
身边马上有跟班说道:“这位是白闲庭,白先生。曾是大宋王室的御医长,告老还乡客居在翁大人府上。”
“哼!”靳梧箴冷哼一声,对着靳仁他们说道:“帮我扶着九爷,咱们走。”
“唉!靳姑娘,”翁开和颜悦色的伸手阻拦,“九爷现在这个样子不适合搬动,不如今天在我府上休息,等他恢复过来再走不迟。”
“那怎么行?”靳梧箴决绝的说道:“九爷病入膏肓,就不在翁大人这讨晦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