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玮,怎么回事?”继夫人在附近瞧出不对劲,连忙朝他使眼色,“有什么琐事,让管事处理就行,没看见满堂宾客等着敬酒吗?”
可惜她没看到婢女正面,若不然,她绝不会让洛成玮用这样的理由将人撵走。
“夫人。”婢女慢慢转过身,一张苍白的脸有未干泪痕,更有莫名恐惧与某种叫决心的东西缓缓沉淀她眼底,“奴婢怀了二少爷的骨肉,今天特意来这向他讨一句话。”
谁不知道洛成玮年少有为,是云山书院众多夫子一致交口称赞的学生;谁不知道洛成玮献策治蝗有功,皇帝刚下了旨意隆重褒奖。一个虽尚未入仕,但眼看就知前途无量的大好才俊。
又是安国公嫡次子,一个未成婚的嫡次子。
却突然在这宾客满堂为他庆功之时,有个婢女跑来公开说怀了他骨肉,求他一句话?
这句话,真比晴天霹雳还来得猛烈,声落,满堂忽然鸦雀无声寂静一片,人人瞪大眼珠盯着面色不对的婢女。
这效果,比平地炸响雷强多了。
洛瑶看着婢女熟悉的脸,微微扬起嘴角,凉意自生的笑纹一点点自眉梢荡漾开去。
继夫人心头一跳,眉头跟着拧起。
“胡说八道!”洛成玮满脸铁青,指着婢女如菊大怒,“来人,将这个疯女人拖出去。”
“我没疯!”如菊不待别人靠近,面向满堂宾客大声道,“我原本就是安国公府的婢女,后来、后来,都是为了二少爷,我才离府。”
洛成玮脸色大变,“你还胡说!”
他扭头,气急败坏吼道,“人呢?都死哪去了,还不赶紧将这疯女人拖出去。”
“二少爷!”如菊满脸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两手护着腹部一边往宾客身边躲,一边悲声低泣,“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一句话,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到底要不要?”
“什么孩子?”洛成玮见她躲闪不愿离去,一张俊脸青了又红,红了又绿,“天知道哪是谁的孩子。”
如菊淌着泪,痴痴怨怨看着他,露出又痛又伤的神情,却仍不死心喃喃再问,“这么说,二少爷是不愿要这个孩子?”
洛成玮扫一眼脸色精彩的宾客,异常愤怒盯着她,“你这个疯女人,以为这是什么地方?真由得你随意撒野?”
“我再说一遍,你是自己滚出去还是我让人拖你出去?”
如菊一擦眼泪,望着他,眼神忽然变得灰沉冰冷。她颤着唇,嘴巴开合几次,都没能发出声来。
继夫人瞧见她的神情,心觉不好,但这时候却无力阻止。
如菊惨然一笑,嘶声道,“二少爷,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这句话似乎一下耗尽她全身力气,她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眼睛,转开脸不再看洛成玮,反而朗声道,“我知道大家今天坐在这里是为了参加二少爷的庆功宴,但是各位知不知道,今天这庆功宴,其实真正有功劳的人并不是……!”
“如菊,你冷静一些,有什么事我们回头再说。”洛成玮大惊,顾不得失态再次厉声打断她。说罢,就绕过去想强行捉住她拖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