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口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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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走吧,在老夫还未改变主意之前。。。。。。。”卓风,终于艰难的开口了,却是下了逐客令。雷绍允却不肯,他执意说道:“卓老将军,萧将军也同样负伤,昏迷不醒,可否放我们入城,为其找大夫?”

“雷绍允,你别得寸进尺,就算是这箭是渠夜所射,那影儿又为何去的滕罗?别告诉我,他只是闲来无事,故意去滕罗逛逛。如果你们不来,我儿又如何会遭此劫难?”卓风的话,字字说到了重点,果然是精明之人,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不会救萧默宇,也绝不会让他入城。

雷绍允还想说什么,可卓风已抱起卓影冰冷的尸体,慢慢向南门行去。他身后的禁卫营,讯速的排成了一队,阻断了我们的视线。雷绍允无奈之下,只得对我说道:“走吧!”

是的,再不走,便也来不及了。卓影已死,现在最紧要的事情,便是救萧默宇,南门不得进,滕罗不能回,那便只有一处可以了。想到此处,我从地上爬起身来,淋着透凉的雨水,双眼望向那救命之地:必州!除了那里,也许在这四周再没我们容身之处,如果我们能回到必州,那至少会有陆家的势力来保护我们。

暴雨之中,我翻身上马,双目悠悠再看卓影最后一眼,鼻头一酸,泪落:永别了!卓影。

“驾!”我一声轻喝,双腿用力的夹向马腹,马儿离弦一般,朝一个方向冲了过去。身后的雷绍允,已然再度将萧默宇弄上了马背,紧跟着我,朝新的目的地进发。我要带他走的,是我幼年时走过的小径,人烟稀少,崎岖难行,但,却能最快的穿过乌拉的山脉,进入必州的地界。

许是伤了根本,萧默宇,在如此颠簸之下,亦没有醒过来一次。我每每只能以水代食哺喂于他,以汤渡命帮他吊着最后一口气。我们连爬带走,在山路之上,艰难的行走着,好几次雷绍允,忍耐不住问我何时给才给将蛊母化灰给萧默宇入药。

每每,我只是摇头,不是我不愿意,只是雷绍允哪里会知道,那蛊母游走在我体内,始终不肯离开。而若是化灰,恐怕也只能连我一起化成灰烬了。这个方法,我不是没有想过,也不是不肯为萧默宇牺牲,只是渠夜的话,始终在我心头萦绕。如果,他没有骗我,那么便是我自焚成灰,也救不回萧默宇的性命。

所以,我必须回到必州,或者说得具体点,我要回的,其实是艺谷。只有到了那里,我重新寻找到关于蚀心血蛊的记载,方可知道此蛊真正的解法。

幸得我与雷绍允,都识轻功,脚力都算上乘,在山路上艰难行走了三日后,我终于看到了风湖山的山顶。我喜出望外,高兴的对雷绍允说:“雷大哥,只要再乘船半日,便可到艺谷为他疗伤了”

一听这话,雷绍允仿佛松了一口气,背着萧默宇,一起倒在了地上,哈哈大笑个不停,嘴里叫着:“将军,到了,咱到了!”笑罢之后,雷绍允突然哽咽不成语,他哭道:“将军,你且再撑一撑,一定要活下去,一定。。。。。。。。。。”

我不知道雷绍允心中对萧默宇是怎样的情深意重,但我却能体会到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滕罗的惊骇,卓影的离去,一路的艰难,他隐忍到此时,终才爆发已是不易。我就那么看着他,又哭又笑的脸,也跟着落下泪来。

我终于到了艺谷,我吩咐雷绍允将萧默宇带到我谷中的温泉之内泡澡,一来为他活血,二来,亦可让他身体恢复几分知觉。

迫不急待的冲进了药堂,在墙角的书桌上,终于找到了那本落满了灰尘的手札。翻开至第一百二十三页,我终于看到了轩辕氏的祖先们,对于蚀心血蛊的记载。其中,大部分的记载与我知道的差不了多少,但,在最为不明显的一处,有一行小字,不甚清晰,我仔细一认,居然是爹的字迹。

“蚀心血蛊,实乃子母蛊,母死子便亡,子死母便伤。是以有称:蚀心血蛊,若要化解,当需蛊母尸灰,做为药引,两生相攻,蛊毒必克。吾,不以为然,久经查证,得一结果。蚀心血蛊,此虫凶残喜血,但,其母虫喜食同类,若要破解,当以活蛊入药,子母相争,以毒攻毒,最终母虫必会食掉中蛊之人体内所有蛊虫,而后,反蚀而亡,而蛊毒言可全解。”

爹说的那句反蚀而亡,我有些不明白,但这段记载,已给了我答案,也就是说,真正的解蛊之法,确实是活蛊了。

知道了解蛊之法,我娥黛轻拧,再一次犯了大难。这蛊母自进入我体内以后,我几乎与平常无异,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如果想要取出活蛊,除了渠夜说的那个办法,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做了。

心中烦闷无处抒解,我决定还是先看看萧默宇现在的情况,他的身体,已近虚脱,在解蛊之前,少不得喂点补充休力的药汁给他的。来到艺谷,最大的好处,莫过于药备齐全,但凡有人能说得出的,在艺谷便也能找得出来。

熬好药汗,我寻到温泉之地,却见,雷绍允已趴在池中呼呼大睡,这几日也真的难为他了,日夜不眠,还背着萧默宇这么重的一个人。我没有忍心打扰他,且让他好好睡一觉吧。不过,见他睡得那么香甜,我也觉得身体泛困,我强作精神,轻轻的来到萧默宇的身边,喂他喝药。

他昏迷不醒,完全没有知觉,便如一个活死人一般。我每每都是以口渡汁于他,起初,见雷绍允在一旁看着,还有些羞涩,渐渐的也就习惯了。今日,虽然是喂药,我仍旧以口哺喂,待得最后一口灌入他口中,我突地觉得他的身子动了一下。

惊喜欢的弹了开来,却发现他仍旧紧闭着双眼,并未醒来,那他的身体为何为动?我仔细的盯着他的身体,诡异的事情,终于发生。

温泉水热,已然超出了人的正常体温,而萧默宇的露在外面的手臂之上,隐隐有着小小的突起点,在缓慢移动。我张大了嘴,看着这恶心又恐怖的一幕,失声叫道:“雷大哥!”

睡得正香的雷绍允,被我这么一叫,吓得腾地从池中蹦了出来,跑到我身边急急道:“怎么了?将军怎么了?”

我颤抖着双手,指着萧默宇手臂上蠕动的小包,惨白着脸,哆索着说不出话来。而雷绍允也在看到那吓人的一幕时,再也忍不住,俯身狂呕。

而我惊骇过后,突然变得无比镇定:“雷大哥,内室之中有火折子和火盆,你拾些干柴过来,生一盆火吧!”

雷绍允呕吐之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么一说,他便逃也是的去了。不一会儿,便将我所需之物全部准备了齐全。

我点燃盆中的干柴,轻轻绾起袖角,素手执针,纵身跳入了温泉之中。当我用力扒开萧默的上衣之时,雷绍允的脸腾地燃烧了起来,他轻咳了几声,道:“袁姑娘,你,你是不是等我走了,再,再。。。。。。。”

我拿眼横他一眼,指着萧默宇肩上肩头,恐怖的突起,说:“这些,便是蛊虫!”

雷绍允的嘴,张得大大的,半天才想起说了一句:“是不是把那些东西弄出来,将军就会醒来?”

我点点头:“应该是这样,不过,就怕除不尽了!”

言罢,我再不废话,手起针落,一针一个,尽数的扎在了他身上的蛊虫浮出的地方,然后,对雷绍允说了一句:“用刀划开”。雷绍允,再一次让我的话吓到了,不过仍旧取出了身上佩戴的匕首。

“你划开我所针之处,我负责取出蛊虫,记得创面不在太大,免得他失血过多。”我说完,定定看向雷绍允,朝他点点头,示意他过来。

雷绍允吞了一口口水,终于上前,熟练的开始动手。当第一个蛊虫由创口处被我挑出之时,我惊呆了,原来,竟与蛊母完全不一样,肥肥短短的,通体雪白。我将针与虫都一并扔进了火盆之中,盆内一声轻炸,蛊虫被烧裂,爆出的竟然全是血水。火烧着血汁,焦臭难闻,顾不上掩鼻,我示意雷绍允不要停手。

他划我挑,如此反复,直到日落山头,方才清理完毕,而萧默宇身上已被我们划出大大小小,许多的创口。我跳出温泉,取来特制的金创药,为他敷好之后,方才发现雷绍允始终未敢正眼看我,我低头一看,终于才想起要换下身上因打湿而贴在身上的衣裳。

我逃也似的离开,留雷绍允在温泉守着萧默宇。换好干净的衣裳之后,一个想法跳进了我了的脑海。

刚才,我为萧默宇取蛊之时,已感觉身体有了异样,我甚至感觉到了体内蛊母的游走。许是因为温泉的水温太高,让蛊母觉得不适,所以,我才得以感觉得到。再加上子蛊的表现,更让我确定了一件事,蛊虫怕烫。哪怕是我们身体的温度变高也会让它们有所反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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