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祯看了那孩子一眼,便叹了口气说:"竟然爱妃不信,便滴血认亲好了。"然后看了看一旁的太医:"薛太医,开始。"
薛太医走到元祯身边:"皇上,臣逾越了。"见元祯点了点头,这才在他的手上扎了一下。
薛太医看了看床上的我一眼,朝我点了点头,便在那孩子的手上扎了一下,孩子便马上哭了出来。
我有些不忍的说:"快些把孩子抱过来。"
丽妃笑着说:"瞧把妹妹心疼的。"说完把孩子放在我床边。众人的眼睛都盯着那碗,过了许久也不见那两滴血合二为一,众人都不由得倒抽气。神色紧张的看着沉默着的元祯,都默默的跪了下来。
薛太医不可置信的瞧着碗里的两滴血:"皇上,这是不可能的,臣觉着应该再来一次。"
元祯冷冷的看着薛太医说:"你是闲朕身上的血太多了么?"
薛太医连忙跪下说:"皇上恕罪,臣万万没有那种意思。"
元祯不置可否,众人却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都只是战战兢兢的跪着。
夏妃上前来说:"皇上,臣妾也觉得不可能。"
丽妃看了看众人,然后也跪下说:"皇上,妹妹断然不可能做出对不起皇上的..."
元祯却是一句话也不说,拿过薛太医手中的碗愤怒的摔在地上,顿时那碗里向四处散了开来,和着血的水伴着孩子的眼泪一直流一直流。众人吓得都不停的磕头。
元祯环顾了一下众人才转过身来对我说:"体你刚产子,一个月以后再定夺。"说完便拂袖而去。
待众人都走了以后,夏妃留了下来。走到床边心疼地看着我:"唉,原本以为你不喜欢说话,可是关键时刻你也该为自己辩护一番哪!"
我笑了笑:"你觉得辩护有用么?都是人家布好的陷阱,我再怎么辩护也不过是浪费口舌。"
她看了看我身旁的孩子一眼,叹息地说:"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闭目养神。元祯说一个月以后再定夺,恐怕也是为了等我满月以后再理清所有问题吧!可是为什么刚才看我的时候眼神那么冷,那么的愤怒?难道这中间有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混乱的思绪中我慢慢的睡了过去。
恍恍惚惚我听到有人在耳边叹息的声音,睁开眼的时候,元祯就静静的坐在我身旁。
久久的,我才听他愤怒地说:"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招惹汝怜,为什么要去整她?即使是为了伯凌你也不能这样啊?"
哦!原来白天是为了这个生气呢!还是放不下丽妃么?你放不下丽妃,我又何曾放得下我的伯凌?不禁冷笑道:"是在替丽妃心痛么?是在怜惜丽妃么?那我此番可真是伤了你的心了。"
他怒视着我:"你瞎说什么?"
我瞎说什么?只不过是小整了她一番,你便紧张成这样,伯凌落水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又在为谁心疼?不禁有些口不择言的说:"你可以不管伯凌,就算发生了什么也可当作不知道,因为你拥有那么的嫔妃,孩子又算什么?想要多少不就有多少么?可是我不行,那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只要他痛我会比他还痛。"
他没有说话,只是怒瞪着我:"你别不知好歹。"
又说我不知好歹,我心里不禁苦笑,这句话似乎是对我的一个总结,只要有什么事,总是不断的提醒着我的不知好歹:"可不是么?我没你那些嫔妃知好歹,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你大可去找她们呀?"
他怔怔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有些歉然的一把抱住我:"若幽!是我不好,我们不要吵了好么?"
我挣开他的怀抱冷冷地说:"我可没那么知好歹,你还是去抱那些知好歹的吧!"
他低下头来看着我:"这是你的心里话么?"
"你以为呢?"
愤怒的看了我一眼,他便转身而去。
子从那以后,元祯便从来也不曾来过了。原先尽管进入冷宫,但是心里还有些期盼,毕竟他还是把我当成他的唯一。如今倒好,可能是要在这冷宫长时间的呆下去了。这种结果可说是跟当年进宫的想法一致,有所不同的是我多了三个孩子,三个让我牵挂着的孩子。日子也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偶尔夏妃过来的时候也只是愤恨的说元祯现在也开始翻嫔妃的绿头牌了,并且天天晚上都是丽妃的。
刚听到的时候,我正在喝茶,一时间竟然把茶水洒了一身。多长时间了?元祯都不曾用过那绿头牌了,如今反倒是一如既往了。古往今来的帝王,有几个能从石耳终,似乎是从来没有。痴情如唐明皇,不也是左拥右抱么?尊贵如杨贵妃不照样还是要强颜欢笑的伺候如故么?这是多么明白的一个道理,我就是有些放不下呢!
夏妃过来帮我擦拭着:"妹妹小心点!"
笑了笑没说话,我知道他是在跟我呕气,何必呢?自己本身就是放不下丽妃,也别拿我来当借口。恐怕早就想如此做了,现在倒是给了个顺水人情。
夏妃不平的说:"哼!得意个什么劲,不过也是退而求其次的。"
我摇了摇头:"随她去吧!"
她为我抱不平的说:"可是这对你不公平,明明是她做了手脚。"
我没再说话了,只是看着窗外块凋谢的青瓜藤。此刻正是夕阳时分,落日的余晖爱怜的笼罩在那渐渐泛黄的藤莲上,藤莲上的小毛刺被夕阳照出淡淡的朦胧,仿佛一层层薄雾轻轻的围绕在藤莲上,泛出点点金光。多美的景色,多美的夕阳,即使是在最后的时刻也在衬托着它人的美丽,只有些许的人才能够知道,那美丽的背后,是夕阳支撑着的。而此刻我的夕阳在哪里,是不是在衬托着他人的美丽而忘却了我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