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个引蛇出洞可好?"小白师兄展了素扇,缓缓道。
不想,小白师兄不仅面皮子生得俊俏,而且脑子生得也是聪慧。
若然由我们冒充贼人再给徐家投上一封信,一则可乱一乱那贼人的心神,引他露出马脚,二则我等一直怀疑,苦叶细辛是否真如徐老夫人所言,并不在徐家,此番投信,正好就近观察徐家人的动静。
我叶容虽则聪颖机敏,但向来好学不倦,对睿智明慧之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景仰,是以,小白师兄踱去了书案前,我也赶忙凑了过去。
小白师兄搁了素扇,对我一挑嘴角:"你来给我磨墨可好?"
哎呦,他这一笑,就如暖阳融了冰雪,月光洒在花前,清风拂过湖面,油酥鸡到了嘴里...
我甚是没啥骨气地点了头,执了墨块,末了还甚是狗腿地帮他铺了笺纸。
小白师兄轻笑一声,提了衣袖,执了笔。
他绰然立在案边,潇洒挥笔,这姿态再正经不过,可我竟恍惚觉的有些撩人心魄...
不经意间,几丝漆黑的发垂到了他的脸侧...
我甚不端庄地咽了口水,心底滋滋啦啦地生出了一股冲动。我抚了抚心口,惊觉这冲动竟是想拂一拂他的发...
"噗嗤"一声,我赶忙转身,九师兄捂着嘴甚是不怀好意地瞅我。
哼!小九儿,竟敢笑话我?你且等着!
小白师兄淡淡瞅我俩一眼,停了笔道:"那日看得不大仔细,怕是只有七八分相似。"
那贼人先前投的信,徐老夫人曾给我细细瞧过,当日小白师兄也探头瞄了一眼,可就这么一眼...
以这十来年,我对书法文化的精深研究来看,这字恐怕不止七八分的像。
小白师兄啊,你是否太谦虚了些?
我眨了眨眼,甚钦佩地望着他。
忽地——
"咳,小白,你带帕子了没?"
咦,九师兄要帕子作甚?
不等小白师兄答话,九师兄便拽了小白师兄胳膊,从他袖袋里扯了块素帕,往我手里一塞:"小师妹,快擦擦,口水马上淌下来了。"
此番,我甚丢脸...
半夜,朗月高照。
许是金陵已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大同之境,徐府门房上值夜的四个小厮竟推起了麻将。
真乃天助我也!
我偷偷摸摸地躲在桂花树后,朝九师兄招了招手。
九师兄猫着腰,将小白师兄假做的书信,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了门缝。
一大早,徐大少和丹阳正陪着我等在饭厅用早膳,"少爷。"徐大少的贴身随从急急奔了进来,呈上了个黄色的信封。
徐大少先是一愣,接过了信封便要起身。
"徐青阳,你家还有啥子事见不得人的?"九师兄舀了勺白米粥,幸灾乐祸地问。
徐大少脚下一顿,猛地扯开了信封,小白师兄写的信笺缓缓飘到了桌上。
那信上,小白师兄只写了一句话:
"十五子时,徐老爷坟前。"
徐大少愣愣盯着信笺瞧了一阵子,半晌,缓缓吐了口气,似是安了心,丹阳一向沉稳,此番却是面上一白,手中的筷子"啪"地掉在了地上。
唉,有好戏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