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我李家人跪祖宗父母,跪皇室宗亲,你脑子让驴踢傻了?竟跪这贱民?"李二驴被打了两巴掌还没长记性,直了脖子嚷嚷。
李都督一听,脸又白了半拉,"闭嘴!"看来这侄儿真是让他们惯坏了!竟连情势都不会看!
那牌子是太息山的令牌,太息山谁不知道?那是圣上的小叔叔,无量居士的地盘,这无量居士先封晋王,后被夺了王位。
俗话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但无量居士可是个例外,虽为皇室弃子,但仍享亲王俸禄,先皇和当今圣上都对他礼遇有加,下头的一干大臣私下揣度了圣意,结论是,尼玛这无量居士是个无冕之王,万万不可得罪!
近年,居士在太息山广招门徒,座下的徒弟个个都是名门世家出身,甚至有传言说,当今的皇子都拜在了他的门下,可见这位居士在皇室中的地位超脱又贵重。
他李仁不过是个从三品的小官儿,哪里能招惹得起皇室权贵?
"李都督,医者父母心,令侄儿病得不轻,还请李都督同意在下接着为令侄儿医病。"常慕一脸的悲天悯人,再次朝着他一揖。
医病?
战场上厮杀了半生的李都督浑身一颤,明礼可是他大哥的命根子,他怎能让明礼成了太监?
"常公子,无量居士可是公子的师父?"
常慕皱了皱眉,"不是。"
既然不是居士的徒弟,那就是在太息山打杂的下人了!李都督一咬牙,打算破釜沉舟,杀了这个下人,再让大哥备上些好礼,往太息山请罪,无量居士也不能不给当朝内阁大员的面子不是?
李都督狠戾毕露,他一扬手,恶狠狠道:"来..."
"无量居士正是家父。"常慕缓缓抬起眼眸,淡淡地看着李都督满脸的狠戾慢慢消散,渐渐地浮起无奈、失望,还有...万念俱灰。
"李都督既然同意,在下就接着给令侄医病了。"说罢,常慕拱一拱手,不等他答话,便往李二驴腰上连扎三针。
"啊——不要——三叔,侄儿不要做太监——"李二驴直了脖子,嚷嚷地百鸟夜飞,众人捂耳。
"真是个不听话的病人!"常慕一边摇了摇头,一边拔下了李二驴胸口上的银针,"好了!"
李二驴一听这话,登时便往地上一瘫,泪流满面,"你...我...我杀了你..."李二驴是头色驴,不是一头杀手驴,是以,从他嘴里说出的威胁人的话很是没有震慑力。
常慕又摇了摇头,叹道:"唉,在下今日做好事,不收李公子的医药费了,李公子自便吧!"
说罢,常慕一挥衣袖,匆匆往屋内奔去。
自此,京中的花姑娘们震惊地发现,李二驴再未光顾过她们。
若干年后,李二驴的爹爹李修,领了几个不识趣儿的大臣,跪于仪元殿外,请罢秦王摄政之权,深深地得罪了小心眼儿的秦王殿下,秦王一怒,代新皇帝陛下下了谕旨:"李修逼宫,视皇帝陛下如无物,大逆不道,杀无赦!"
自此,从天德六年崛起的皇朝新贵,尚书李家,衰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