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了茶盏,轻嗅茉莉香片,鲜灵芬芳的香气,委实是让人心旷神怡啊!是以,我姿态甚谦卑,语气甚柔和:"哦?你是哪家的?"
她神色颇为自得:"我是夏采莲,我爹爹是骁勇善战的虎威将军夏寅!"
我搁下茶盏,笑如春风拂柳:"夏小姐彪悍,不辱夏家将门风范啊!"
夏采莲一时语塞,手哆嗦得像秋风残叶:"你...你..."
一个穿浅红裙装的气度倒是雍容沉静,"叶小姐,夏妹妹口快心直,叶小姐莫要与她生气..."
我轻笑,合着衣饰上环佩叮当,甚是好听:"我与诸位小姐高高兴兴地说体己话呢,怎会生气呢?只怕家中这四个不懂事的婢女,惹得诸位小姐愤懑了吧?"我媚眼一扫,流云四个皆是瑟缩。
半晌,流云眼中凝满怒气,声音尖厉道:"我们不是婢女!我们是太后娘娘送来服侍殿下的!"
"几日不见,流云出息了啊!"我媚眼半眯,笑得柔和,"来人,掌嘴!"
小丫头春纤是个济事的,"啪啪",左右开弓,打得流云眼冒金星。
我含笑瞄一眼流云红肿的脸,吩咐:"我要与几位小姐说说话,流云,你四个外头伺候吧。"
登时,花厅寂寂无声,"滴答",一滴春水落在廊下,激起心潮涟漪。
我朱唇轻启,呷一口茉莉香片,"嗯,今年的香片纯正得很,春纤,等会子给六位小姐送些去。"
底下的六个眸色转了又转,"叶小姐客气。"
我笑得温婉和煦:"太后娘娘体念我与秦王殿下,吩咐了流云四个宫婢来服侍,不想她四个奴婢却是不懂事了些,让诸位小姐见笑了。"
浅红裙装的亦笑道:"叶小姐虽则...嗯,虽则未过门,但日后也是名正言顺的秦王妃,管束府中几个奴婢也是应当应分的。"
我幽幽道:"我倒是希望永远不用过门..."说着,抽了帕子拭了拭眼角。唉,京里待着,委实是要学些唱戏的本事啊!
她六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唉,"我深叹一声,拂动了帷幔飘摇,"诸位小姐也是与我一样的可怜人啊..."
夏采莲急了:"我夏采莲乃堂堂虎威将军之女,怎会可怜?"
我眨眨眼,"诸位小姐许是不知,秦王殿下他...他..."
"叽喳,叽喳",绿枝上两只早莺,蹦来跳去,生气勃勃,我盈盈然起身,立于窗前,春日初至,枝枝柳条新叶舒展,似浅绿丝绦将将染就,凉风带了青青的颜色,微微一拂,神清气爽!
夏采莲急得面上胭脂花了一块:"秦王殿下怎地了?"
如天际压来层层阴云,我眼角眉梢赶忙染上黯然:"秦王殿下他,好男风..."
"好男风"三字就是迸入滚沸热油中的凉水,登时,花厅里炸开了锅——
"你...你胡说!"
"殿下清风霁月,气质高华,绝不会是断袖!"
"不...不会的..."
"你口出恶言,诋毁皇族,该当何罪?"
"我从小就倾慕殿下,只盼长大能与他夫妻缠-绵,怎会..."
红衣的沉静:"叶小姐尚未与殿下成亲,怎知此私密之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