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新的一年的开始了。
柳韵凝坐在凉亭里,满眼都是皑皑的白雪,整个世界都仿佛冰雕成的一样,白得炫目。
毓琉站着她的身后,轻轻地替她按摩着酸痛的肩膀。沥喜站在一旁添着炉火,时不时可以搭上的一句话,乐得他满脸喜滋滋的。
"娘娘,您说这雪什么时候才会停呢?"毓琉一边按捏着她的肩膀一边漫不经心地道。
"毓琉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哪会知道啊?再说了,该停的时候它自自然然会停下来的。"
"娘娘这话又从何说起呢?别将奴婢说得很了不起的样子,小心让别人听了笑话去了。"
"呵呵,在我心里,毓琉就是很了不起的。"她笑着道,按住了她的手,笑盈盈地转首看她,流光溢彩的眸子里闪烁着比天上的银河还要明亮的光芒。
毓琉一时看得呆了,好半响才道:"娘娘,您真该多笑一笑的。"
一旁的沥喜也忙附和道:"对呀对呀,毓琉姐说得对极了,娘娘这一笑啊,真是连天上的..."
"天女也比不上呀!"毓琉没好气地接道,瞪着沥喜,道:"就你会拍马屁!"
"诶,毓琉姐,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奴才呢!"沥喜瞪着圆圆的大眼,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狗狗,"难道您认为奴才说的不对?还是说你认为娘娘比不上天女啊?"
"你——"毓琉被他这么一回嘴,倒真是说不出什么话来辩解了,瞪他一眼,没好气道:"就你会说话!"
"哼!奴才当然会说话,您看,娘娘都因为奴才的话笑了!"他骄傲地睨着毓琉,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毓琉瞪他半响,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里满满都是笑意:"娘娘,奴婢不行了,这沥喜怎么就这么会耍宝啊!"
柳韵凝也笑,装模作样地拿起一块糕点,憋笑道:"看在这小家伙这么会哄人,还将本宫哄得这么开心,这块糕点就赏赐给你。"
"谢娘娘的美意!"沥喜一脸喜意地上前接过那糕点,还特宝贝地藏到了自己的衣襟里。
看得柳韵凝跟毓琉又是一阵止不住的笑。
毓琉揶揄道:"将糕点藏到那里去,小心半夜的时候老鼠跑去跟你作伴啊!"
"嘿!怕什么,老鼠敢来,奴才将它抓来烤了吃了!看它还敢不敢来!"
"..."
"..."
好半响,毓琉看着沥喜,摇摇头,惊奇道:"天哪,救救这孩子吧!"
"什么呀,毓琉姐,奴才又没病,什么救救这孩子嘛?"沥喜的声音委委屈屈地传来,那表情整一个就是受虐待的小媳妇一样。
"行了行了,别耍宝了!"毓琉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炉里的火快要灭了,先去做好自己的工作再来耍宝,要是娘娘冷着了,有你受的了!"
"知道!"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沥喜终于记起了自己的工作是什么了。
柳韵凝笑望着沥喜那喜滋滋的表情,心情是不曾有过的轻快。
"娘娘,冷不冷?要不要把这件披风穿上?"
"我还不冷,不用了!"
"娘娘、娘娘,天大的消息啊!"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里尔忽然急匆匆地跑过来,嘴里还大声地喊着什么。
两人同时看过去,毓琉的眉眼间不自觉地划过一丝丝的厌恶。
——对于里尔,她始终无法喜欢得上来,她也真不明白为何娘娘要留这么一个麻烦在身边。就只会惹麻烦!
正想着的时候,里尔已经跑到近前来,一边喘气一边急切地道:"娘娘,方才...方才里尔遇到冷少爷...他...他..."
"师兄怎么了?"忽然想起前日芸妃到柳菀来的那天所说的话,心里忽然不安起来,捉着里尔的手难掩焦急:"师兄怎么了?你慢点说,不要急!"
"是啊是啊,慢慢说啦,没人会跟你抢啦!不要那么急!"沥喜也在一旁附和道。
毓琉不发一语,皱眉看着柳韵凝将自己的杯子倒满了茶递给里尔,看着里尔那么自然地就接过去一口饮尽,眉头愈皱愈紧。
好不容易喘过气了,里尔呼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杯子,快声道:"方才里尔在来的路上遇到背着药箱的冷少爷,里尔就上前跟冷少爷说话了,原来是昨天芸妃感到不舒服,遣人去请太医来看诊的,娘娘,你知道芸妃得了什么病么?"她还故意卖了个关子,却被毓琉冷声打断,"不要说那么多废话,说重点!"
"呃!"这时候里尔才察觉到原来一旁还站着毓琉,她缩了缩脖子,气焰一下子低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怕毓琉,怕她总是用那种严肃的神情看着她,特别是怕被她的眼睛瞪着。
"方才冷少爷跟里尔说,芸妃怀孕啦!"
柳韵凝闻言精神一松,"里尔你不要老是这么大惊小怪的呀,我都快被你吓的心跳停下来了。"
"什么大惊小怪的呀,这是很大的一件事情啊,娘娘你没看到,方才在场的还有其他的妃子,她们一听啊,那脸色马上就变了,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脸色难看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