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却又璀璨如黑宝石般的眸子,突然折射出犹如初雪般明媚的笑容,虽是转瞬即逝,却也不禁令天地都骤然失色,风云皆为之变幻。
再看时,夜绝尘的脸上哪里还有笑容,仿佛刚刚他们所看到的,都不过只是他们的幻觉。
离开房间之后,夜绝尘径直赶往军营处理政务,继上一次的飞禽之战后,就在原本发生战事的军营,爆发了恐怖的疫病。
疫病来得又凶又猛,之前又完全没有一点的征兆,又一次将夜国军心闹得动荡不安。
既没有旱灾,又没有洪涝,按常理来说,金鸣关这样的地方是不可能发生疫病的,但事实却是,不但发生了,并且还非常的严重。
疫病出现的当天晚上,就死了人。
幸好金鸣关有夜绝尘坐阵,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经过调查之后,疫病是如何发生的有了结果,原来李天承的胸有成竹,认为最后的赢家一定是他,并非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那些飞掠过地狱之渊,疯狂攻击夜军的飞禽,即便不全都死在夜绝尘的手里,最后也会因为身中剧毒,而一一死去。
李天承为了扳回面子,又想将夜绝尘狠狠的踩在脚下,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必定要让夜绝尘损失惨重,甚至是从夜绝尘的手中拿下金鸣关。
他利用那些飞禽替他打第一战,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留着它们,于是早就吩咐自己的心腹,对那些飞禽下了一种会传染的疫毒,也就是在那些飞禽的身体里种下了瘟疫。
不管最后战势如何,他都将稳胜不败。
赵意致执着于驯兽之术,他也的确很有本事,明明没有驯兽血脉,仍是凭着自己的学识,在驯兽领域有了小小的成就。
虽然赵意致也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在驯兽的过程中他也对野兽有药,但他对野兽还是另有一番感情的,如果他知道李天承在那些飞禽的身体里注入了瘟疫,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替李天承趋势飞禽大军的。
只可惜,赵意致被李天承蒙在鼓里,他一心以为他所操控的飞禽大军是毁在夜绝尘的手里,孰不知,真正的凶手却是他的主子——李天承。
而他,也着实将夜绝尘给恨彻了底,发誓非杀了夜绝尘不可。
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黑锅,夜绝尘是不屑去解释什么的,他只是将这笔账,默默的记到了李天承的身上。
早晚,他都会跟李天承清算干净。
疫病是由那些飞禽带来的,它们的身体里都带着病毒,但凡是被它们咬过抓伤过的士兵,无一例外都染上了瘟疫。
病情也不是突然就爆发出来,而是在大家都开始将飞禽之战铭记在心,准备着一次讨回这场血债的时候,疫病开始在那场大战中存活下来的士兵身上爆发出来。
事发突然,根本就让人措手不及。
随着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随行的军医立即下命令,将那些与死去士兵有过接触的士兵,全部隔离起来。
饶是如此,每时每刻还是有士兵不断的死去。
夜绝尘见到此番情景,立马就察觉到那日击退飞禽大军时,他心底的那丝异样是为何,当即果断的接连下达了好几个指示。
瘟疫是那些飞禽带来的。
那些飞禽最后死亡的地方,那块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便是瘟疫的始发地。
倘若那天夜绝尘没有下令将所有死去士兵的尸体焚烧下葬,而是选择将他们就地掩埋,那...。想到那样做的后果,他不禁脸色一片铁青。
好,好一个李天承。
他以为他没有小看他,原来还真是小看了他。
这个跟头,摔得的确很大,很丢脸。
营中的军医根本无法控制这场突然爆发的瘟疫,士兵们每天都看着自己相熟或不相熟的士兵接连离去,军心涣散已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为了尽快控制瘟疫,夜绝尘将司徒落澜调了过来,在他到来之后,瘟疫才得以控制,军心也在夜绝尘的努力下,得以稳定。
以夜绝尘的性情,吃了这么大的亏,他没道理不找李天承讨要回来。
但是,就在众将士都以为夜绝尘会立刻整装待发,攻打独孤城以讨回血债的时候,夜绝尘老神在在的,根本没有丝毫要出兵的意思。
即使全军上下都众说纷云,各种猜测不断,但无人胆敢去询问夜绝尘为什么不出兵。
战王的威仪,可不是什么人都敢去挑衅的。
于是,夜绝尘也全当没瞧见他们欲言又止的模样,耐着性子等待他所需要的东风。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敢让他夜绝尘流血,那他只会让你连流血的机会都没有,就全部灭杀,一个都不用留下。
李天承,永远都不会知道,就是他这一场带着瘟疫的飞禽之战,将他自己给推进了死亡的深渊,甚至连一条退路都没有留下。
他也不会知道,究竟是什么,真正的将夜绝尘给触怒了。
古云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这场瘟疫,险些彻底将夜国的军心搅乱,丧失原本该有的战斗力;但也正因为有这场瘟疫,同时也让驻守在金鸣关的这批夜军,在即将拉开的战斗中,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从此,夜国不再只有战王麾下的赤焰军勇猛无敌,是创造了战场神话的军队。
这支浴血崛起的军队,在以后的历史记载中,被后世之人誉为:死亡之军。
他们就是死亡之军,因为他们最初就是由那些在瘟疫中饱受痛苦折磨的士兵,最后存活下来的。后来,又在夜绝尘有意的培养下,渐渐趋于完善,逐渐成长起来,又一次骁勇善战的无敌之师。
在生与死边缘徘徊,最终战胜死亡的他们,还有什么能让他们感觉到害怕与恐惧。
连死都不怕的他们,又怎还会惧于生死厮杀?
因为他们无所畏惧,所以他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报——"
"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