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君听到他的警告,不由得一窒,却是再也不敢随便动弹。但见男人又要来解她的盘扣,她窘迫地伸手横空挡在胸,喃喃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给你换药。"男人蹙着的眉心打自进来之后就不曾舒缓过,此刻见她神色慌张的模样防着自己,他那如扑克般的脸孔不由得就舒展开来,但闻得他调侃地说道:"怎么?我是你的丈夫,你哪里我不能碰?"
语毕,并伸出两指将她横胸的手给移了开来,这个时候...静君却是不敢再有任何的动静。
殷臣凝神松开她的几个盘扣,并小心地撕开覆在伤口上的一几层布料,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再次见到她胸部上方的那个骇人的长约三公分的伤口之时,眉头不由得揪得更紧了。
随着他的动作,静君只觉得伤口一阵阵的痛,她不由得呻吟出声,并低下头要看胸前的伤口。
男人见状,厉言疾色地说道:"不要看。"
男人熟练地将伤口处理完毕,抬见望着她,见她十指紧握成拳、神色紧张,紧闭着眼脸抖动着,长长的眼捷毛也随之微微地颤动;还有她那小小的尖削的脸蛋紧绷着,两片唇瓣微微地颤抖着,望着,望着,男人骤然低下头来,迅速地含住了那颤抖着的双唇。
感觉到唇间了一阵温热,突然意识到这当中的意味,静君惊恐地瞪大双眸,首先映入她眼脸的是男人那高挺的鼻梁。
"唔...不..."感觉到一对方欲要入侵她口腔,她赶快紧咬住贝齿,不肯让那温热攻入,然而这个男人却非常有耐性地啃着她的唇瓣、不断地加深这个吻。
一双结实的手臂紧紧地环过她的后背,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团团包围住,这感觉是多么的温暖、又是多么的熟悉,仿佛在梦中出现过数回;静君语呓着,不知不觉间已不再抗拒,甚至还沉醉在这温暖的男性气息当中...
挣扎的手臂垂了下来,感觉着那温热在她的口腔攻城掠地...
这一低头,惊愕地看见自己上半身的衣裳竟不知何时已经被褪到了腰身,上半身雪白的丰腴尽数落男人的眼中。
她一窘,赶紧抓过身下的被褥欲盖住身子。
然而她的动作却是太过急促了,竟不知不觉地扯动了左胸的伤口,令她吃痛得呼叫出来。
男人蹙着眉心,"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丈夫,日后...你要学会适应这些...知道吗?"
他这变相地宣告自己所有权的语言,瞬间让她的脸嫣红一片。
静君发觉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为什么时候同样是男人,金庚信给她的感觉是温和的。而这个男人却是如此的不羁,面对他之时,她虽紧张,但心跳却也变得快速,这感觉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这个突然闯入她平静的人生的男人,似乎不再那么讨厌了,然而每一回他接近自己,她的心都不由自己地狂跳。
休养的期间,她竟隐隐约约地期待他的出现,然而这个男人来给她换了三次药之后,就仿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还好,自那一个意外的吻之后,他就不曾再做过任何越轨的行为,然而那天的一个深吻却深深地烙在她的心底,让她每回见到他都抬不起来。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矛盾,她害怕他出现的同时又期待他的出来。
转眼间,已经五个日夜不曾再见到他的身影,她不免有些失望;也是,这个男人有妻有妾,这几日恐怕忙于周旋在妻妾之间,又怎会花心思理会一个受了伤的女人。
而自己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从外地娶回来的区区一个小妾罢了。
翠莲见她无精打采的,也将她的心思猜度出几分,不由得安慰她道:她们庄主是一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有的时候忙起来,一头半个月都不回庄,那也是常事,让她不要多想。
她闻言,自嘲地一笑,说道:她嫁过来之前,已经预料到做人小妾的困境,无论遇到什么事,她都会努力调节好的。
她虽如此对自己说着,但心底已经隐隐觉得难受,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不知不觉间沉沦了,那个深不可测的冷傲男人,不知在何时已经俘虏了她的心。
一旦在乎了,却不知自己是否还能对一切处之泰然?
这一刻,她迷惘了...
从能够起榻的那一刻起,她在房内就再也呆不住了,总喜欢坐在外头的草地上发呆。
在奶娘以及翠莲的悉心照料之下,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伤口也渐渐地结疤了。
清晨下了一块小雨,雨停下来后,她感觉到空中漂浮着泌人心肺的花香。
独自一人走到院子里,太阳从东方徐徐升起,光线投射在枝叶间的水珠上...熠熠生辉。
这个霖苑虽不大,但布置得很清雅,幽静而舒适,的确是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她静静地坐在一张石椅上,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发着呆;这时,翠莲兴冲冲地寻过来,兴高采烈地对着她说道:"三娘,庄主在岳岭狩猎了很多猎物回来,让殷家上上下下到东晋苑去用午膳,好尝尝鲜。"
狩猎?
静君不由得一怔,一个商人还喜狩猎吗?她以为是这该是猎户做的事。
"咱们庄主真的很厉害,听闻他以一人之力狩猎了一只大老虎回来?三娘你曾见过老虎吗?"翠连手舞足蹈地说道。
宁静君摇了摇头。
"走,我们去看看。"
被翠连说得有些心动,平时只从他人口中听闻过老虎有多可怕,是山林的猛兽,吃人不吐骨头,但自己却从来不曾见过真正的老虑。
翠莲又说道:"三娘,你自进庄后都不曾出过这霖院,现在可是大好机会啊,咱们早点出去转转吧,一会您去到东厅用午膳,还可以顺道认识一下殷家上上下下的人,那些人日后都是三娘你的家人了。"
家人...她闻言不由得一楞。
是啊...自己嫁了过来,从此就是殷家的人,命运紧紧地让她与一群陌生的人系在一道了。
"我一定要去吗?"她问。
"嗯,庄主方才命人过来通传过了。"
静君轻轻颔首,要面对的始终逃避不了,自己不能总躲在这个霖苑不出去见人的。
既然他要她去,那她就去吧。
"三娘,回房让翠莲给你装扮上吧。"翠莲细心地说道。
静君低下头望了望自己身上的衣裳,此刻她身穿宽大的素装,头发随意地用一根麻绳扎起来,一副不修边副的模样,确实不适合外出见人。
养伤期间,她随意惯了,也惯得打理。
翠莲她不会以为她就打算以这副模样走出去吧?虽然她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样看自己,然而基本的礼貌还是懂的。
她轻笑着道:"不用了,我不太习惯别人为我装扮,现在我左手也灵活了许多,自己来就行了。"她婉拒了翠莲的好意,一个人在房中摆弄着,当她推门走出来之时,翠莲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喃喃说道:"三娘...你这是?"
静君淡淡一笑,说道:"我最近脸色有点差,多抹些胭脂会好点的。"
翠莲呆立着,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近日来照料病怏怏的她,这个女子说话软声软气的,从来不曾撒过脾气,让她觉得自己的这个主子将会是个好相处的主。然而此刻她如此装扮起来,感觉相当的陌生,让她一时间难以适应。眼前的三娘跟她给自己第一眼感觉相差甚远啊。
也许是自己不习惯吧,日后习惯了就好,她不作多想,走在前头领着身后那个打扮得明艳动人的女人走出霖苑。
越往外走,静君越是感到吃惊,虽然早已听闻奶娘绘声绘色地向自己说过这个殷家有多大、有多豪华,然而此刻看在眼前却还是被吓了一跳、亭台楼阁、假山、花园、流水、小桥,简直就是极尽奢华之能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