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却丝毫不在意地从一旁拿过一条手帕来,他以为他要递给自己的,谁知他竟撩她的衣领欲往里头探进去。
她一惊,迅速用手肘压住将衣裳压得死紧,并抖着唇说道:"我自己能擦。"
男人冷冷地将手中的手帕递给她,她接了过来,然而这个男人却直勾勾地望着她,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她一个黄花闺女,哪里好意思在一个陌生的男子眼前拭擦自己的身子,这种不知礼仪廉耻的行径她宁静君实在做不出来。
然而方才出了一身的冷汗,此刻前胸后背都感觉湿湿漉漉非常确难受。她紧紧攥着手中的方巾,抬头仰视着对方的脸,说道:"你不出去吗?"
岂料眼前的男人却戏谑一笑,随即厚脸皮地冲着她说道:"我是你的夫君。"
他用那依旧冷傲的神态说着这久揍的话,来宣告他男人的权利。
望着他那一副令人讨厌的嘴脸,一咬牙,她背过身去,迅速地擦了一下子,再回头不示弱地直瞪着他,眼底有挑战他权威的意味。
一旁的殷雪觉得甚为好玩地望着她的兄长以及这个刚进门的嫂子,丝毫没有留意到她身后的唐心妍也一言不发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脸色却渐渐地发白。
男人轻轻一笑,转身下了车厢,只听得外头他一声令下,马车又继续往前驶去。
静君这才松了一口气,殷雪凑上来关心地追问道:"静君,你感觉好点了吧?"
静君点点头,面无血色的脸冲着她无力地一笑,轻声说道:"吐完后,就没那么难受了。"
"嗯!那就好,方才你那脸色几乎绿了,当真吓死我,你肯定是很少出远门才会这样的。我和心妍经常外出,做马车坐都习惯了,路再颠也能没事。"
静君点点头,说道:"嗯,这还是我第一次出汝州呢。"说到这,她的神色不由得显得几分的落寞。
殷雪不停地抱怨着道:"唉,这段路也实在太烂了,你再熬一会吧,过了这一段路,就好了。"
静君无言地点点头。
感受到身下的车厢继续颠簸着,深怕会再度引起呕吐,静君严阵以待地坐着。
令她庆幸的是,马车走了没多久就停了下来,马夫转过头来冲着她们几人通传道:前方有一个驿站,庄主命令所有人马都停下来,统统进驿站休憩片刻。
闻言,她不由得大大地松一口气,虽然不敢妄想那个男人会是为了自己而让整个马队停下来,但现在有得休息,她还是由衷地感到感激。
殷雪和唐姑娘率先走了下去,她感觉到身子有点虚,倚在车厢内闭目养神了片刻,不再颠簸的车厢其实很舒适,她真想就这样睡上片刻。
奶娘下了马车,才得知她家小姐在半途呕吐的消息,不由得暗自责骂自己粗心大意,竟直接在车厢睡死过去,外头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
她掀开车厢的垂帘,见她静君软弱地靠在车厢的一角,看上来有几分的无助,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小姐,你没事吧?"
静君睁开眼脸,见她一脸担忧,无力地冲着她笑了笑,说道:"奶娘,我没事!"随即移了移身子,在她的扶挽之下跨了车厢。
环顾四周,这儿是一个位山丘脚下的小驿站,驿站并不大,与她们同行的许多车夫、武夫、仆役们都随意地席地而坐。
但见几个驿站的伙计忙碌着进进出出,给这些人送上酒水和菜点。
众人大口吃喝着,相谈甚欢,能如此大方地犒劳这些苦役们,看来那个男人也不是个太苛刻的主人。
"夫人..."袁四爷从前方走过来,对着她客套地说道:"庄主让你进里头的雅座休憩片刻。"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并与奶娘一道随着袁四爷走进了驿站里头,这里头说是雅座实在是有些牵强,只不过是一个上方有草、瓦盖头,下方有桌有椅的一个简陋的棚架而已。
棚架内有三桌,其它两桌都被外人占去,那个高大的男人坐在靠角的一桌悠闲自在地喝着茶水,而他的左侧坐着殷雪与以及那位唐姑娘。
男人抬起头来,明显见到她的身影,但很快的就面无表情地将视线移了开来。
她不由得一怔,要自己坐在到哪儿去,自己肯定会感到的拘束,还不如随意找个地方坐下来,如那班仆役一般轻松地喝上一杯茶水来得自在。
她侧过头来,正欲对袁四爷说自己和奶娘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就好之时,却见袁四爷冲着她作了个请的姿态,让她上去...
无耐之下,她只得与奶娘分开,缓缓举步走了上去,殷雪见到她的到来,高兴的招呼了她一声,而那个男人以及唐姑娘却权当没有见到她一般,唐姑娘侧过头若有所思地望着另一方,而那个男人则低着头,端详着手中的一张泛黄的羊皮卷,不知在研究着什么?
宁静君无声无息地寻着个空凳子坐了上去,沉默着为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安安静静地品着茶。
对于这大半天的赶路似乎对殷雪没造成什么影响,但见她精力充沛地拉着唐心妍不停地说着话,偶尔还侧过脸与那个男人说上几句。
这个外表看上去相当冷淡的男人竟也很有耐性地回应着她,偶尔还会和那个唐姑娘搭上一句腔,三个人相当的热络。而坐在同一桌的静君安安静静地坐着,与他们三人却显得格格不入,似乎像一个临时搭桌的外人。
然而她并不在意,安然地喝着茶,安适地观赏着周围的环境,这一眼望过去,前方尽是山丘,令她好奇的是,这附近似乎都没有什么农户,这儿恐怕也只有猎户和赶路的人经过这里,一天当中能在这个小驿站落脚的又能有多少人?
而这个驿站虽小,但伙计倒不少,要经营如此一个驿站经费应该花费不少吧,但在这个如此荒芜之地却又能如何能盈利呢?
自小受爹爹影响,对于生意之道,她多少有些了解的。
正疑惑之际,一个伙计万般殷勤地提着热水壶走过来,并往桌上的水壶注水,可惜他的动作不甚熟练,一个不小心将茶水注到了桌面上,他连声道歉,并慌慌张张地拿起搭在肩膀的抹布去拭擦...
静君百无聊赖地侧头望着外头,转过脸来之时,看见那个伙计的神色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她不由得一楞。
她尚未反应过来,就见这个伙计拿着抹布的手突然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支锋利的匕首,刀锋一闪,竟迅速地往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人直刺过去。
她一个大惊之下,霍然站起来,伸手用力地一把推了一下这个持凶器的伙计的肩膀一下,这个伙计不曾料到自己的身后会突然受到袭击,一个防备不及,匕首给刺歪了。
眼见匕首的方向一转,从男人的胸膛转向他的手臂,只差一寸就要刺上去了。
正低头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羊皮地图的男人骤然抬头,身子灵敏地一闪,一把伸手钳制住行凶者的手腕,他手指的力道引得这名假冒伙计的恶徒如杀猪一般的尖叫出声。
静君惊恐地瞪大双眸,眼前的这一切只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发生。
下一刻,坐在另外二桌的庄稼汉子迅速地站起来,并手持着凶器围了上来,这里的骚动立时引起不远处那群武夫的注意,一班人立时提着利器冲上了来保护他们的主子。
殷雪和唐心妍害怕得尖叫了一声,并迅速抱成一团。
静君呆若木鸡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但见她眼前的高大男人,动作利落地一掌劈在那名侨装成小伙计的刺客的脖颈处,这人的身子立时软软地瘫倒在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