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内的水太满,偶尔会因为途中的摇晃,少部分水从桶内泄了出来。她微微侧了下头,却因扁担压着她右肩的几缕乱发,扯痛了她的头皮。她唯有将头掉回来,尽量将头颅往扁担的方向靠近,这样走了好一会儿,才安全的到达菜地。
她非常珍惜这些水,一勺一勺轻轻的往菜地泼去,尽量让每棵青菜都受到水珠的恩泽。如此来来回回的往河边走上五回,总算菜地的每一寸都潮湿了。
松了口气,天气已经暗了下来,微微轻轻的略过,吹干了她脖项上和着汗水的一缕发丝。
她从菜地上摘下了一篮子的嫩绿青菜,打算用来做今天的晚餐。
回到屋子后,洗干净双手,然后将菜叶一根根的清洗干净,再往瓦缸里掏些米,她走到了灶旁,架起木柴、点起火,开始准备晚饭了。
待她将米饭都烧好了,将菜放置在另一个空锅里,盖上锅盖。她擦着汗珠,从里面走出来。
天气又暗了许多,她翘首望着通向外面的唯一的小路,见长长的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儿子怎么还不回来呢?这个时候应该回来了呀,该不会去那儿玩耍了吧?
她入屋内将刚刚未完成的手工活儿再次拿出来,坐在那石块上,眯起双眼,继续一针一针的穿着。
良久,她再抬起头来,日色已经淡了许多,只依稀的还能看见面前白色的小道,但那儿依然一个人影也没有。
平时的这个时候那小子早就回来了,今晚是怎么回事?她心头疑惑着,但还是继续干着活,这样淡的日色她穿起针来也感到吃力了,她一线一针的穿进去拉出来,却频频的抬头往外看去。
天慢慢又暗了些,她脑海闪过几种念头,终于在她要坐不住,想出去寻找一下的时候,那远远小道的尽头出现了小小的一个黑影,她看到那个黑影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那黑影慢慢的变大,远远的见到她坐在石块上,就扯着那幼嫩的嗓音叫嚷:"娘、娘、我回来了啦!"一边叫着还一边兴奋的起脚跑了起来。
她抬头微笑着看着他向自己跑近,他一来到她跟前,什么也不管,率先坐在她旁边的地面上,双后抱着她的腿,小脑袋在她腰侧摩蹭着,口中依依呀呀的发出不个不明就理的单音。
她好笑的看着他,取笑着道:"哎呀,谁家的小子长这么大个儿了还撒娇呀?"
"娘..."小子抗议的嗯哼了一声,但依旧是撒娇的语调。
她在昏暗的夜色中宠溺的看着他的脑袋瓜子蹭到自己的胸前,忽然,她像捉小鸡似的捉起他的双手:"哎呀,你到那儿玩的,看这一手都是泥,还蹭到娘身上来了。"
他破碲一笑,还有几处空空的牙床还没长出牙来:"我跟小北儿他们玩泥巴了。"
"赶紧去洗洗!"她拍了拍他的小屁股。
"嗯!"小孩儿应了她一声,就一溜烟儿似的跑了进屋,他见洗脸盆上还有水,就直接将满是泥巴的手直接往盆上一泡。
紧跟在他身后的她一看,无耐的道:"你一会得负责将洗脸盆给洗干净啊!"
"嗯,知道了!"儿子乖乖的应话。
他将洗脸盆拿到外头去,将黑乌乌的水倒丢后就走到水缸前面,拿着勺子往盆里加了点水,然后再勺起一勺子,放到嘴边,仰起头,咕噜咕噜的就往肚子里头直灌。
完了,还满足地感叹一声,静君回过头,一看他那架势就知道他又干了什么好事了,她责备他:
"让你别喝凉水你又喝,小心闹肚子,跟你说了多少回了还不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