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席的人都光了,静君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她起身往主席方向慢慢的走去,在各个酒席间流转着,寻找着潘四婶的身影。
她可没有忘记潘四婶说要同她一道回去的话,可惜刚到了这儿,潘四婶就不见了人影,她不能在这儿呆得太晚,回去的路也不近啊,不能干等,唯有自个儿寻她一下。
可她硬是没找到那鼻翼下带痣的脸孔,这时一名女子走近她身边唤了她一声:"静君。"
她回头,见到来人,欢喜地一笑:"凤姐,原来您在这啊?"
何凤轻抚她的手肘:"你看姐姐这忙的,整天都没来跟你打声招呼,怎么样,吃得还好吧?"
"很好啊,如此佳肴陈酿我都好久没吃过了,这次是托了凤姐您的福。"
"这什么话,吃好了就好,你等我一会儿。"她拍拍她的手就往外走去,静君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等候她。
半晌,何凤就走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物品:"给"她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一看...是一个荷叶包,她知道这是什么,席间的大娘都是用这个东西打包熟食的,一张煮透的荷叶,又软又韧,能包很多饭菜而又不会滴油。
"是些没有上桌的饭菜,你拿回去给你儿子吃,那就不用另外开灶了,不是么?"
没想到荷凤平时性格大咧咧的,也有这么心思细腻的时候,宁静君感激的接过她手上的荷叶包:"多谢大姐。"
"这有什么,...妹子是打算回去了?"
"没有,我在找潘四婶呢,您见过她么?"
"她早回去了啦,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呢,再说她跟你也不同路啊,看来你得自己回去了。"
静君一听,心无来由的往下一沉,她问道:"那凤姐您知道她家住在那里么?我有点事找她。"
"这我倒不知道,要问娥姐呢,可娥姐做为新娘母亲没有跟着过来呀,你找潘四婶的事急不急,要不急的话就过两日吧,估计现在娥姐正忙得不可开交。"
静君暗忖,凤姐说得也是,不能为自己这么点儿事,去打扰人家大忙人。于是她向何凤告辞后就打道回去。
她不知道这潘四婶子是有意避开她?还是忘记了之前跟她的约定?但打心底里却打定了主意定要将那二十九个大子儿给要回来。
这二十九个钱对别人来说兴许是个小钱,但却是她好不容易赚到的饭钱,是要用来过日子的,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打水漂了!
回去的路虽然挺遥远的,不过还是相当的好认,来时锣鼓喧天、走时寂静无声。
宴席菜色相当的吸引,静君依然只吃了个几分饱,最近她吃进肚内的东西不知为何多数都会呕吐出来,肚子越是饱,吐的时候就越是痛苦。所以即使再香溢的佳肴,她也没敢多吃,浅尝即止。
走至一处神坛,应该是附近居民为祈福而建的,神坛上虽然长了不少的青苔,可依然插满的香火烧剩下的红木子,神坛旁长着一棵高大的树木,不知为什么,几乎所有这些民间的神坛都有意无意的建在树木底下。
想起儿时,一个家奴就是在神坛旁的树枝上上吊,年小的她好奇的跟着大人们去看,那尸身就在枝底下晃悠,那景象依然无比的清晰
她顿感身体一阵恶寒,这时夜幕将近,小路阴郁无比,附近又了无人烟,她加快脚步远远的将那神坛抛之身后。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少的胆小和无意义的表现后,她慢慢的将脚步停了下来,但身上的恶寒之感依然如故,渐渐由背脊扩散到全身,恶寒夹带着郁积,顿时胸时一口气提不上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