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样吧,大哥,我听闻南和寺出了一名奇僧,练就了水上飘的功夫,能在水面上行走数十丈,这水上飘的功夫我也只是听说过,却从不曾见识过,倒是很好奇。不如咱们请他回来表演表演,相信一定很精彩了"
殷臣见他兴致勃勃的模样,似有说不尽的话,赶紧打断他的话说道:"行了你去安排吧。"说罢,便将话题一转,问道:"你二哥去了京城不少时日了吧!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殷泉摇摇头,说道:"这我不大清楚,二哥他没捎信回来,不过估计也就是这几天了,他肯定会赶回来过年的。"
殷臣点点头,交待道:"他回来就让他来找我吧,我有点事要问他。"
"好吧了"殷泉应了他一声。
但闻得这男人又道:"那没什么事,你忙去吧了"
这明显就是给自己下逐客令,他这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太冷情了,对着两个多月没见的弟弟,竟然连句关怀的话都没有。
殷泉耸耸背,走了出去,在门外却见一个丫头捧着托盘迎面走过来。
这丫头那一片嫣红的脸蛋让殷泉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两个丫头抬着一盆长得比人还在高的盆景从长廊走过,两人的身材都相当的单薄,所以抬得都颇感吃力。
两人没走几步就停下来直喘气。
这时,只见一个丫头从长廊雕栏外的院子走过,翠环赶紧冲着那丫头唤道:"沁潼啊...你是新来的沁潼吧,能不能过来帮我们一下,将这盆东西抬到东屋去..."
她话刚说完就被站在旁边的丫头秋月用手肘碰了一下,但见秋月笑着向那沁潼丫头说道:"不必了,沁潼,你还是去忙你自个的事吧,这儿我们两能搞定的。"
沁潼丫头笑着对两人说道:"没事,反正我也是闲着,帮帮你们吧..."说罢,她走过来,举脚跨过那有两尺高的雕栏,三人合力很快的便将东西抬到了东屋。
东西刚罢放好,秋月连声向这叫吣潼的丫头称谢,让翠环感觉极不自在的。
在那叫沁潼的站着前脚刚走出东屋之时,翠环一边摆弄着盆景上的叶子,一边向秋月追问道:
"秋月,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个刚来的丫头吗?你怎么一个劲地跟她道谢,让人感觉怪怪..."
秋月却神神秘秘地对她说道:
"翠环,你这人真是后知后觉,你不知道,这丫头啊是华管事安排在庄主身边的人,你没见她长得有几分姿色吗?华管事的意图很明显的,她将来是咱们的六夫人也不一定。你日后啊,得注意点,不要随即叫人家干活了。"
门外华沁潼听了,不由得心花怒放...原来在这苑里头的人都已经知道,难怪每个人都对自己都是客客气气的,她嘴角不由得往上扬,心里甜滋滋地迈开脚步,渐渐走远了...
东屋内的翠环望着秋月说道:"我看这事不能够吧?"
秋月反应得极快:"你倒说说,这事怎么就不能够了?"
"以我看来啊,咱们庄主的心就只在三夫人的身上,不会喜欢这丫头的。"翠环很肯定地说道。
"这难说,庄主始终是一个男人,而那丫头的确有长得挺标致的,你可曾见过猫是不吃腥的?"
翠环却笃定地摇摇头说道:
"秋月,你是不知道罢了,三夫人住在这里的时候,可是我随身侍候着的,庄主对三夫人的那份心,是恨不得将三夫人捧在掌心,那份情当真是心之昭昭,天地可鉴。三夫人离开了,庄主的心也死了,这一年多来,你可曾听说过庄主有过什么风流账?没有吧!在我看来,庄主是不会轻易对三夫人以外的女人动心的,要不然四夫人也不会成天像个怨妇似的啦。"
秋月瞪大双眸,望着她说道:"照你这般说来,庄主如此专情如一,但三夫人又已经跟着熹王爷走了,那他日后岂不是都要像和尚一般过日子,不碰任何女人了?"
翠环非常笃定地点了点头。
秋月不由得喃喃说道:"像庄主这般非凡的人物,真是可惜了..."
翠环闻言,不由得扑哧一笑,骂道:"死秋月,你脑袋瓜里都想些什么呢?尽是些肮脏的东西。"
"我说的是实话嘛...真的是可惜了。"
殷磊风尘仆仆地从京城回到宥州,与伙计们合力将几辆马车上的东西给卸了下来后,便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正欲与夫人孩子聊聊天,却被殷臣火急火燎地召了过去。
殷磊也是个做事向来不拖拖拉拉的主,立即便往东晋大厅赶了过去。
殷臣刚与各地方赶来的掌事们开了会议,商讨这年底应给底下的伙计分发的分红奖励的标准以及明年的打算。
在会议结束后,便听殷泉跟他禀报殷磊已经回来了,于是立即并召了他到这议厅里来。
殷磊来到这空荡荡的会议厅内,向那坐在首席上翻着会议抄册的男人招呼了一声:"大哥,您找我?"
殷臣抬头望了他一眼,应道:"嗯,二弟,过来这里坐。"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殷磊刚坐下来之时,殷臣放下手上的东西,望着他说道:"我听闻最近朝廷有些动荡,是怎么回事?"
"是啊,如今的朝廷比较乱,皇上前年受过重伤,大病了一场,本来这事也就过去了,可今年刚入冬,便传来皇上病重的消息,只是宫中将这事压得紧,消息亦真亦假,小弟也没为意。直到听说胡太守在朝堂上参了付国公一本,这一参,并扯上了个二百多人的命案,将京城闹得风风雨雨,所以小弟便派人去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皇上当真是病了,而且这回还病得不轻..."
殷臣一脸沉思地把玩着拇指上的套着的一个色泽圆润的玉扳指,说道:"皇上病重,必然会击化几个王爷的矛盾,看来这皇储之争已经迫在眉睫了..."
"大哥说得没错,如今最受皇上器重的就是司王爷周嗣,但对司王爷最具威胁的是琮王爷周瑛,付国公向来是琮王爷的心腹,很明显,胡太守这回是先下手为强,为司王爷铲除了一大威胁。"
殷臣一脸沉重地沉思了片刻,对殷磊说道:"二弟,看来在过年前,你还得去京城一趟。"
殷磊大惑不解地望着他,但见他继续说道:"你去,将当今的太蔚也就是当初的御史大夫区颂翎给请来,我有事要与他商谈。"
殷磊不解地说道:"大哥,难道你要插手这皇储之争,你不是曾说过,不再过问朝廷的事了吗?"
殷臣淡淡地抬头望着前方...没错,他是曾经说过这句话,但今日不同往日了,为了他最重要的人,他什么都不在乎。
向来每一朝代易主都会引来一场大的风波,当然少了不血腥。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王族更是如是,没有丝毫亲情可言。一旦周显败阵下来,等待他的会是极其残忍的下肠。
若如此,定会牵连到她身上去。
不...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不能再看着她再受一丁苦头。趁如今还有得选择,他会为她铺设一条平稳的大道的。他宁愿将她推向最高的顶端...那个母仪天下的位置。虽然一旦她坐了上去,就代表着两人永远的陌路,但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地保她周她...
随即,他说出了一名惊人的话:"我要扶持周显为太子..."
"大哥..."殷磊还欲劝说他:"如果要这样,朝廷必定会比现今更乱的。"
但殷臣都毫不动摇地说道:"这些你不用管,按我说的去做便是!"
这个男人一旦拿定了主意,便雷打都不会动摇的,殷磊与他做了整整三十年的兄弟,自是了解他这位兄长的性情,见他说得已经再没有回转的余地,只得领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