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一旁,没有理会她的冷漠,径自说着话,他告诉她,他是因为父皇病了,所以才回京一趟。
他还对她说,她这一身绸衣穿在身上,比他王府中那些金枝玉叶的妻妾还要美上几分。
宁静君仅是默默地倾听着...或许她是太闷了,以至于觉得这个男人说话的声音竟有几分的亲切,几分的和煦。
说着说着,她放下了戒心,对他那满是灰谐的语调也有了反映,终于冲着他轻启笑颜。
这淡淡一笑,让周显为之动容。
如此动人的一个女人,这殷臣又怎么舍得将她折磨至此...
离开了那个女人,周显不经过通传便直直地闯进了那间向来肃然的书房,他本来是要对那个男人兴师问罪的,然而他一走进去,在看到那幅悬挂在墙壁上的仕女图之时,不由得一怔。
再看到这幅图,他方知道,画中人竟就是此刻这让他为之心动的那个佳人。
他记得他几个月前为了官银的事来求这个男人之时,这幅画象已经挂在这里,也不知何时被他撤下的,如今又重新挂上了,是否那男人的心上其实有她?
但既然有她,却为何又如此百般折磨人?
他回过头来,与那坐在桌上的男人默默地对视着,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你不是说已经将这幅画给撕了吗?"
殷臣没理会他言语间的讽刺之意,淡淡地说道:"王爷似乎越来越闲了...皇上不是病了吗?你如此散漫,恐怕要与皇储之位无缘了..."
"殷臣,你不要岔开话题。"说罢,周显再度定定地望着他,见这男人再度不以为意地低下头看着书,周显也顾虑不上许多,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来找你,还是那一句话,宁静君,既然你不珍惜,那么请让给我..."
闻言,殷臣偏身向他望了一眼,目光森冷,他操着那足以冻死人的口吻说道:"熹王爷,你说话可要谨慎了,以免失了您身为王爷的高贵身份!"
周显不理会他明显已经发怒的容颜,出言质问道:"殷臣,你明明是在意她的,如此折磨她却又是为何?如今了如今,她连双目都已经失明了,你又于心何忍。"
他一言直指殷臣心窝深处的痛,他的心微微抽动了一下,随即,他抬头直视着周显,无冷冷地说道:"不管如何,女人是我的女人,王爷若想横刀夺爱,休怪殷某人翻脸不认人..."
他将话说绝了,似乎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周显知道,没错,这本是他殷臣的家务事,一个妾氏,他殷臣要怎么对待旁人没有资格说话。他周显也的确没有任何立场的,但他喜欢那个女人,怜惜她、心痛她;她若过得幸福也就罢,如今见她憔悴成这副模样,就连她那最吸引人的双眸都失明了,自己又岂能袖手旁观?
眼前的男人一身的戾气,随时会暴发,这男人似乎是不会轻易放手,但他周显也不是轻易就放弃的主。
他堂堂一个王爷,天这娇子,女人数之不尽,却从来不曾动过真心,不料初次动情,却是名花有主之人,而这主还不是他能轻易得罪得起的,命运当真是捉弄人。
殷臣大步流星地走进寝室,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出去吧..."他冷冷地说道。
"是..."方才还在说着话的两个丫环此刻如若寒蝉,匆匆向他行过礼后便退了出去。
当听到他的声音的那一瞬间,宁静君本来还算得上柔和的脸孔立时绷紧,而来人这不甚和善的口吻让她的心往下沉,这人...又是谁惹了他?竟无端端地冲着两个丫环发火。
这明显退缩的动作惹恼了殷臣,他一把冲上去,二话不说并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冲着她质问道:"我就有这么可怕吗?"
宁静君强作镇定了下来,带着毫无感情地口吻回对他说道:"放开,你弄痛我了..."
若此刻她能看得见,肯定没法再如此镇定,因为站在她眼前的男人一身的戾气,一脸狂意地望着她,几乎要将她拆吞入腹...
她见这男人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不由得扭动着身子挣扎了一下。
宁静君顿时花容失色,她大叫一声:"放开...唔...唔..."
宁静君睁着大大双眸,瞳内是无尽的漆黑...无尽的漆黑。
感觉无情的入侵越发剧烈...
脑海闪过那一个晚上的痛,也是在这个床榻上吧,太熟悉了,太熟悉,在这个床榻之上,他不顾自己的挣扎硬是粗暴地占有了她...
顿时,一股屈辱从她的心底油然升起...
这男人此刻如一头失去了理智的狂狮,不停地入侵她的口腔,在那两片灼热的唇下,她的唇瓣颤动着,顿时,她极力推着他肩膀的双手一紧。
男人如避蛇蝎一般推开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只见她那嫣红的双唇流淌出一条细长的血丝...
殷臣的心一阵阵抽痛,他望着她的脸,问道:"你就如此恨我?"
宁静君怔怔地睁大双眸,但眼内却没有他,好一会,在他以为她不会回应他之时,但见她缓缓地摇了摇头,咕哝地说道:"不...我不恨!"
"但...那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碰你..."他急急地追问...
宁静君脸部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与你...已经无法回到从前了..."
听他这一段话,宁静君的心一阵惨然,她缓缓地将那被他握在掌心的手给抽了出来,一脸淡然地说道:"你说是,那便是吧?"
他听了,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的暴戾,他奋身一把按住她的肩,一脸霸气地向她宣告道:"休想...你休想逃开我...听清楚了...今生今世,你宁静君只能是我殷臣的女人..."
见她不言语,殷臣疯一般的按住她的肩膀,摇晃着她的身子,恶狠狠地命令道:"说...说你是我殷臣的女人...说..."今日之前,他可以笃定,他殷臣想要的,没有人能从他手上夺走,他知道她心中人芥蒂,要她一下子接受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但时间能冲淡一切,日子长了,她会是从前的那个君儿的。可自周显要问他要人后,他却不安了...他怕了...怕她的真的要离开他...
他狠狠地摇晃着她的身子,要她向他保证。
然而...她只像一个木偶一般,不言不语,脸上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任由他那有力的五指掐入她肩膀的肌肤...
肩膀传来一阵的刺痛...痛...却远不如她的心来得痛。
当殷雪走进来之时,见到的便是眼前这一个情形,她看见她的大哥正在向她那羸弱的嫂嫂施暴。
宁静君嘴角的那一丝血迹更让她大惊,嫂子身子才刚刚恢复,怎生受得了如此对待:"哥哥,你干什么?你弄痛嫂子了...快松开..."殷雪一把冲上去,欲伸手去阻止殷臣。
她的话让殷臣彻底清醒过来,这才惊觉指间竟不知不觉用了全力,他一惊,手慌忙松了开来,看着她茫然地伸出手去按住被他碰过的地方,看着她空洞的双眸溢出一丝的湿意。
该死了他又弄痛她了。
"哥哥,你这是怎么回事,明知道嫂子身子久恙,有话不能好好说,偏要这么激动吗?嫂子,你嘴上这血是怎么弄的了。"
殷雪万分紧张地追问着,回头欲瞪一眼她的兄长,这才看见,原来嘴角受伤竟是她的大哥,但了大哥的嘴角破了,为什么嫂子的嘴角也会有血迹?顿时了她了然,想通后,却也不由得臊红了脸。
宁静君只觉得一阵的晕厥,身子软软在倒床榻,殷臣见了,更是大惊失色,慌张上扶着她追问道:"君儿...你没怎么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