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令何凤愣住了,她可从没听过这个规矩,她看了看一旁的娥姐,见她面色也相当的为难和煞有介苍白,看来这回自己恐怕是犯了大忌了。
她见静君脸色也煞白煞白的,这会儿人人都停了手头的动作,僵在那儿了,她唯有出声打圆场:"看,这都怪我不好,什么规矩都不懂。"
其他几人都没有出声,静君见何大姐那为难的样子,心底沉甸甸,她茫然的扫过几人,咬牙铁了心,将打心底不愿意再提的疮疤展示了出来:"其实我不是寡妇,我夫君并没有过世。"
语毕,几个人都望向她,等候她的下文:"我是被夫君休了,才一个人带着儿子过日子的。"
众人都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克夫的命什么都好说。只有何凤心里难受,只因她个人的疏忽令这妹子在众人这么难堪,受这样的委屈。
但她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帮到她,唯有用手轻轻的握了握静君那拿着细针的手。
接收到她不安,静君抬起脸色苍白的向她笑了笑。"娥姐,那静君还能在这儿么?不行的话我们就回去了。"何凤率性将话说开了。
娥姐连忙道:"别,别,那样的话是可以的。"
她说话的同时就望向其他两人,见许大娘也是点点头,她连忙尽力拘留静君:"妹子你别介意啊,刚刚是姐姐不好。"
静君无力的一笑:"我不介意的。"
连着五天,静君都早出晚归的准时到林家去做绣工,起早摸黑的,甚至还有两天在那儿通宵达旦。
许是休息过于少,作息不太按规律的原故吧,她偶尔会觉得身体乏力,头晕作呕。之前也常常会这样,所以她都没有多加注意。
这儿的工作时间虽然长,进度又赶,这林家订的嫁娶日子实在太匆促,再过三天就到日子,可还有许多东西未曾准备好。虽然如此,可她的对手头的活儿一点也不敢马虎,一针一线的都从细从致出发。
夫家评价新娘子的品行,首先就从嫁妆的女红手工,因此丝毫马虎糊弄不得。一般这女红都是由新娘子新手准备的,通常女子过了十二岁就会开始准备好自己的嫁衣及其他女红。女红功夫好的,到了夫家,会更受尊重。
而像这林家,雇人过来帮手准备的人家实不多见,即使是有钱人家的千金都是愿意自己亲手准备的,那是为自己未来幸福打的基础,即使受累那也是甜蜜的汗水。除非是本人的女红功底实在太差,才会雇用别人代为准备的,这家的小姐林香妯应属这一类。
今日摸黑回到家,小子估计是等她等累了,瘫在木椅上睡着了,她刚踏进门,惊觉到了动静,小子动了动身子,眼睛尚未睁开呢就先开嚷了:"娘,回来了,我饿了。"
静君心痛的看着他伸着懒腰的动作,这小子估计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不然不会待她一回来小子就喊饿。
"娘这就去做饭。"将包袱放好后她就匆匆的去烧饭了,摆弄了大半个时辰才烧好的饭菜,一大一小两母子用一刻钟就吃光了。
将碗筷收拾好,拿到外面去洗刷,刚拿起那布条浸在水里,心口处忽然一阵胸闷,她顾不上潮湿的手连忙按住胸口,不适感却丝毫舒缓不了,连呼吸都刺痛,顿时一口气都提不上来。
她很清楚这种感觉,因为之前也试过好几次,这是要呕吐的前兆。
果然,一会儿,胃里一阵翻山倒海,她腿脚无力的蹲在一角狂呕,同以往几次不同的是,之前都是干吐,或者会吐出来一点清水,这次却是将刚吃入肚子里的食物全吐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