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周显顿时大受打击,他惨白着脸,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殷臣冷冷一笑,语气不容置疑地说了一句:"跟我过来..."
宁静君知道他喊的是自己,于是顺从地跟了上去,临走前,她担忧地望了周显一眼。
他阴着脸,一直领着她回到书房...
宁静君惴惴不安地跟在他的身后,她前却刚跨进门槛的一瞬间,男人骤然一个回身,他不假思索伸手抓过她的衣领,粗鲁地将她的身子往内拖,一把将她按压在墙角,随即一脸阴狠地望着她...
"你这个贱人,在我眼皮底下,你竟敢...竟敢..."
说罢...
他双眼瞬间眯成一条缝,双眸闪过一丝的寒光,他抓住她衣襟的手没有松开,反倒渐渐地往上提,威逼着她不得不掂起脚跟;而他的另一只手则钳制住她的下颔逼着她仰起脸。
他神色轻蔑地审视着她的脸,阴沉地说道:"你倒挺有本事的,令周显对你神魂颠倒,你靠的是什么?嗯?是这张脸?"说罢他拇指一动,指甲划过她脸上留下一条白色的痕迹。
她毫无所俱地与他对视着,喃喃说道:"我在你心中就如此的不堪吗?"
他没有回答她,却向着她渐渐俯下头...
感受到他的脸向自己渐渐逼近,宁静君轻轻地闭上眼脸,长长的睫毛在他眼前一下一下地颤动着...
他钳制住她下颔手指渐渐用力,冷冷地对着她继续说道:"别在我跟前装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告诉你,你这手段上了青楼兴许还能迷倒一大堆男人,但看在我殷臣的眼中,只会令我觉得恶心,你宁静君在我眼中就只有一个字...贱...贱..."他阴森着脸一连说了两个贱字。
面对这个男人无情的冷嘲热讽、面对他的句句冷酷的质问与奚落,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她的心已经在渐渐凋落,从不再抱任何的希望。
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这个她曾经如此深爱着的男人在一开始就已经定了她的死罪,再多的解释只会换来更多的嘲弄,她的心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伤得体无完肤。
任何的辩解只是徒然,她已不想再自取其辱了。
她只是默默地闭着双眸,不去看他,也不给任何的回应。
偏生她的沉默彻底激怒了他,这个男人就如一头受伤的狂狮,他狠狠地抓住她的衣襟,将她的身子提起来狠狠地往墙边撞去,并咬牙切齿地说道:"说话啊...你这个贱人..."
宁静君闷哼一声,睁开眼脸静静地与他对视着,良久,她无比平静地说了句:"我无话可说。"
她这高傲的神态令殷臣大怒,他不假思索地举起手...
眼看一巴掌就要往她脸上扇来,宁静君无力地闭上眼脸,等候着...
在看到她闭上眼脸的一瞬间,殷臣高举在空中的手抖了抖,最终却没有扇下来...
好一会,预料中的痛并没有传来,宁静君缓缓地睁开眼脸,看见他那高举着的手缓缓地放下改为双手抓住她的衣襟。
殷臣双臂一用力,将她凌空提起来,她的衣领在受力之下,紧紧地勒住她的脖颈处,令她觉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的脸离她不到一寸,灼热的气息直往她脸上喷过来。他那深邃的双眸万般凌厉地瞪视着她,一脸阴狠地对着她说道:"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真恨不得一刀就将你给了结了..."
宁静君只默默地与他注视着,眼底一片的空白。
殷臣望着她那被衣领勒住而涨得通红的脸,双手一松,宁静君的身子随之无力地瘫倒在地...
他没再看她一眼,背过身,绝然而去...
宁静君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一动也没动,眼睛睁得大大的,那黝黑的双瞳却无比的空洞,让人看不见灵魂...
许久...许久...
一行清泪缓缓地、缓缓地从她的眼眶流淌而下...
接下来的三天,她再也没见过那个殷臣,这个男人不再到聚尚轩的书房办公,也不再到那个寝室过夜,甚至不曾再踏足过聚尚轩一步。
她也没有再见过熹王爷周显。
一切似乎都变了,又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
对于这些,她都不在乎,统统不在乎。她依旧活着,如行尸走肉般活着,没有喜怒、没有哀乐,几乎什么都无法触动到她的心灵...
三日来,她独自一人住在这聚尚轩,依旧不声不吭地做着自己该做的活,将长廊打扫得一尘不染,将庭院的花草打理得欣欣向荣。
她非常明白,哭闹改变不了任何东西,近日以来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让她学会了沉着以对...
华管事也不见了踪影,这三日来,她只在长廊处碰着他一次,这挺关照她的中年男人先是与她对视着,一副欲语又止的模样。
她只静静地等着对方说话。
最终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随后就便匆匆离开了...
这天,由清晨开始,就下着牛毛细雨,整片大地都笼罩在一片苍凉当中,这样的雨稀稀沥沥地一直到下到了傍晚时分都不曾停下来。
没法去院子里头,宁静君怔怔地坐在屋檐下,出神起望着外头,渐渐地外头的风大了起来,细小的雨点随着风,拍打在她的脸上,她却也无所察觉。
一直坐到了天黑,她一脸怅然若失地回到寝室内,卷上被褥,缩在墙角,神态木然...
夜越漆黑,外头的雨越下越大...
听着外头的雨声,她神智渐渐涣散,正当她要睡过去之时,突然间外头"砰!"的一声巨响将她惊醒,她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往门外望去...
不知何时,门槛内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
虽然眼前漆黑一团,但仅一眼,宁静君便知道来者是何人,因为她感受到一股强力的压迫感...
这男人静静地站在门槛内,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她就知道他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那灼热的视线让她倍感压迫。
他一步一步地向她走过来,宁静君顿时如惊弓之鸟,不安地拢了拢身上的被褥。
他站在她的跟前,望着她,说道:"你...掌灯去..."那声音有几分的高扬...
感觉到他的口吻与往日有些许的不同,然而具体是哪里不同,宁静君一时半会却也道不清...
见他又冲着自己走近一步,宁静君赶紧拂开身上的被褥,站起来匆匆往前方的圆桌走过去。
她以为这个男人不会回来,所以她身上仅着单薄的里衣入睡,此刻厚重的被褥一离身,她只觉得周身上下拨凉拨凉的,这感觉让她极为不安。
没有回头,但她知道殷臣一直在身后盯着她看。
她按他的吩咐,点亮了圆桌上的那盏油灯,淡黄的火焰闪动着驱散了这一室的黑暗却无法驱散她后背的寒意。
回过身,她才惊愕地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的锦袍已被雨水打湿了,头发上垂挂着细小的水珠。
令她不解,都这么晚了,他为何要冒雨回来这里。在这个殷家庄,哪儿都是他的地方,而且他又有两房妾室,去哪儿不成啊?
殷臣一步一步走到那张偌大的床榻前,随即他转过身来,眯起双眸望着她,说道:"过来..."
见她没有动静,他不由得又唤了一声:"过来啊..."
她一咬牙,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他见她走过来,自然而然地伸展开双臂...
宁静君走上去,先为他松开了腰间的腰带,然而伸手到他的胸襟前一个一个地为他松开盘扣...
不经意地抬头与他四目相投,她不由得暗暗心惊,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眼神不再是往日的冰冷,那眸色在火光中闪动着,带着几分危险,这令她的神经不由得紧绷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