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一把将那老妇人拉起来,头也不回地拖着她往外头走去...
老妇人含泪回头望了坐在地上的宁静君一眼,便顺从地跟着她儿子往外走去...
宁静君一惊,她不能就这样让她走,不能...
她挣扎着爬起来,顿时,足踝一阵刺痛,方才跌倒时崴了脚,这一时半会却是难以爬起来,她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那两人渐渐地远去...
泪:无声地流淌着...
华洪万分紧张地站在聚尚轩的大院门口张望着,直到看到宁静君的身影,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在看到她那走路一瘸一瘸的姿势,他更是皱紧了眉头。
直到她走近,华洪担忧地望着她那泪痕未干的脸,关切地问道:"宁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找大夫啊?"
她没有抬头,也没有望向华洪,只是木然地摇了摇头,继续往前拖着腿一步一步姗姗地走去。
望着她渐渐消失在寝室的方向,华洪还是放心不下,匆匆去将大夫请了来。
看着大夫给她敷了药,这才放下心来,临走前华洪暗忖了片刻,跟她说道:"宁姑娘,没什么事,你还是不要出去为好,若庄主知道了,恐怕又要大发雷霆了..."
她只是木然地点点头。
看她那神智木然的模样,也不知是否听了进去,华洪不由得长叹了一声,走了出去...
三日后,殷臣如期回来了...
宁静君扭伤的脚依旧未完全痊愈,但为免旁外生枝,她还是在一大清早就到书房去报到了。
男人见到她走路那不自然的姿势,先是蹙了蹙眉,随即淡淡地跟她交待道:"我需要清静一下,你出去吧,在门外守着,任何人也不准进来..."
"是..."她松了一口的同时应了一声,默默退了出去...
看来华管事并没有将自己曾出过去的事告诉这个男人。
走出去,轻轻地将门合上!
里头静悄悄的,她知道那个男人忙起来总是没日没夜的。
而她腿脚不甚灵便,于是便走到屋檐下的栅栏处坐了下来...
坐着坐着,一股困意向她袭来,于是她闭上了眼脸,正当她昏昏欲睡之时,有人毫不客气地推她的肩头一把,宁静君惊愕地抬起头来,对上一双凌厉的黑眸...
眼前是一个衣衫华丽,装扮得明艳动人的女人,那脸孔很是眼生。
来人一脸不满地望着她,一出声就是责备:"好你个狗奴才,敢在这里偷懒...。"
宁静君闻言,赶紧站了起来...
来人鄙夷地扫了她一眼,随即目光由上至下地打量着她,问道:"没见过你的,新来的吧..."
她只能轻轻应了一声:"是!"
来人不屑地扁扁嘴,说道:"真不知道这庄里头的管事是怎么办事的?召来这么一个懒散的奴才,也不好好调教调教,就送到这儿来当差了..."
她身后的丫环立即奉承地说道:"就是,这个奴才连我们苑里的丫头都不如呢..."
听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有意蹊落自己,宁静君只是静静地站着,不支一声。
一个巴掌打不响,这华衣女人也觉得无趣,但见她冷哼一声,随即一脸轻蔑地望着宁静君,问道:"庄主他在里头吗?"
宁静君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女人没再理会她,转过身,从她身后那个女婢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托盘,便往前走去。
这时,宁静君突然想起那个男人交待过她不要让人进去打扰,于是赶紧冲上前,拦着这名女子道:"抱歉,庄主说他需要清静,任何人不能进去打扰...这位小姐还是下午再来吧..."
女人闻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道:"瞎了你的狗眼,姚喜是任何人吗?告诉你,我是这个殷家庄堂堂的四夫人,是你们庄主的妻子,你敢拦我...走开..."
宁静君闻言,不由得一怔,这女人并绕过她,推开书房的大门走了进去...
站在玄关处,姚喜望着端坐在案前忙碌着的男人,轻轻一笑,她款款走了上去,冲着那男人柔声说道:"夫君...妾身给您送糖水来了..."
可那男人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嗯,搁那吧!"
姚喜一扁嘴,走上前撒娇道:"夫君,妾身给你端糖水来,你却连看都没看妾身一眼,你嫌弃妾身了..."
闻言,男人皱着眉,他阴着脸说道:"我不是吩咐了任何人不能进来打扰吗?"那冷冷的眼神让姚喜一惊。
手中的托盘晃动了一下,但闻得男人继续阴着脸问道:"外头的人没告诉你..."
"这...这..."姚喜心一紧,双手不安地抓住裙摆,喃喃说道:"说了..."
"那出去吧..."他淡淡地说话。
"我..."姚喜一副欲言又止,见男人冷冷地低下头去,根本没心思听她说话,不由得委屈地一跺脚。
不甘心,但又不敢惹这个男人生气,只得将手中的糖水放在一角,随即幽幽地瞥了这个男人一眼,悻悻地转身离开。
出了门,她冷冷地瞪了站在门外的宁静群一眼,轻哼了一声,随即一脸傲慢地说了句:"走吧..."
说罢,冷傲地提着裙摆款款离去。
"是..."她领来的女婢见她那不快的神色,暗暗心惊,怯怯地应了她一声,不敢再作逗留,赶紧匆匆跟了上去。
这天,似发生了件大,接天消息时,天尚未亮透,殷臣匆匆穿上衣服,并出去了...
事情办得比想象中顺利多了,他骑马回庄之时,才是傍晚时分,用过晚膳,他回到书房内忙碌着...
他开口让宁静君给他冲壶茶。
宁静君不敢有丝毫怠慢,给他泡上了一壶,茶杯放在他书桌的上一角,方便他随时喝,然而他却忙碌得一口也没喝上。
但宁静君还是细心地,偶尔给他换一杯热的。
这时,华管事走了进来,他淡淡看了在一旁抹着椅子的静君一眼,一脸俨然地跟殷臣禀报道:"庄主...属下听说小少爷他昨夜感染了风寒!"
男人闻言,手没停下来,仅是抬头望着他,问道:"看大夫了吗?"
"看了,大夫给把过脉、也给开了药了,不过少爷总吵着说头痛,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男人低下头继续书写着,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华洪见他依旧忙活碌着,没有要动身的迹象,也不便再打扰,默默地退了出去。
好长一段时间,宁静君在一旁忙活着,偶尔偷偷望了案前的男人一眼,见他神色安然地忙碌着...
她从来不知道他竟是如此铁石心肠之人,儿子得了病,他竟然不闻不问,神态更是没有一丝的担忧。
这男人也未免太冷酷了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男人收了笔,将案上的书卷一气呵成地收了起来。
随即他端起桌上的茶水,感受到杯子还是有温度,殷臣不由得看了看四周,偌大的书房中除了他,空无一人,随即他低垂下眼脸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站走来,推开门走了出去,淡淡扫了那守在门外的女人一眼,随即冷然地离去...
宁静君以为他只是出去一会儿,然而直到夜深,也没见他回来,于是她将书房的门给掩上...
"怎么着凉的?"
"都怪那些丫环失责,昨天夜里天凉,估计峰儿是将被褥拂开了,而门窗又开了一道大大的缝,这孩子身子骨打小就弱,怎么受得了这寒风,所以就变成这样了..."
男人点点头,伸手推开房门,顿时从里头有一股暖意迎面袭来。
走了进去...看了看室内,殷臣不由得皱皱眉,说道:"怎么烧着两个暖炉?"
叶峥华尾随他走了进去,说道:"我是怕峰儿再着凉了,那可不得了,所以才命她们将两个暖炉都烧着的。"随即她不解地望着他,问道:"夫君,这有什么不对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