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纳兰容止的心机,就真的是太可怕了?
想通这点之后萧明道觉得内心的震撼甚至要大过亲眼看到萧熏儿跪倒在行刑台上。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萧明道再次跪倒在地,叩首道,"皇上,微臣除了此次出使不利之外,另外有事请罪。"
"哦。什么事这么严重,国丈公快快请起?"纳兰容止饶有深意的看萧明道一眼说道。
"回皇上,此次微臣出使南楚,并不知道上京之事,小女萧熏儿胡闹,以至于冒犯龙威,臣知道小女罪该致死,此言并非是为小女求情,而是子不教父之过,微臣管教不力,酿成今日大祸,请皇上一并责罚。"萧明道道。
"国丈公因为朕应该怎么惩罚你才合适呢?"纳兰容止道。
"微臣以为,削官去职当为最佳,臣惶恐,恐怕以后不能再伺候皇上了。"萧明道大声道。
说到这里纳兰容止的面色才稍微变了变,他没想到萧明道居然会自动请罪,削官去职,真的有这么简单吗?他在心里冷笑,萧明道啊萧明道,你果然是一只老狐狸,避重就轻,难道你以为朕好欺吗?
而龚自闭本来一直垂敛的双目因为萧明道那句话,瞬间睁开,看了萧明道一眼,然后再看纳兰容止一眼,嘴角若有若无的有一丝笑意,然后又缓缓垂下,似乎这事真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国丈乃国之栋梁,朕依仗之处甚多,岂可说这样的胡话。"纳兰容止大声斥责道,"如若国丈以后再跟朕开这样的玩笑,朕一定要好好的责罚。"
"可是皇上——"萧明道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如若皇上此次不责罚微臣的话,势必会引起朝廷百官的不满,到时候定然会责难皇上您感情用事,包庇罪人,微臣戴罪之身,岂可让费皇上您的心神。"
"国丈所作所为,大家都是看在眼里,朕以为,谁也不会乱说什么的。国丈刚从南楚回来,舟车劳顿,就先回去歇着吧。接下来几天没什么大事的话,就一直在家里精心调养。朕准你放假七日,七日之后再上早朝。"纳兰容止道。
"谢皇上隆恩。"萧明道叩首道。"微臣告退。"
一直到萧明道退下,看着龚自闭,纳兰容止的表情又换了,"刚才的事,龚大人当以为如何?"
"回皇上,微臣认为,刚才皇上您处理的似乎太过柔弱了点。"龚自闭从座位上站起来,实话实说道。
"是吗?"纳兰容止笑着摸了摸下巴,"真本来以为龚大人明了朕的心思的,也不知道大人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
"臣糊涂,臣才薄学浅,怎可妄自揣测皇上的心思。"龚自闭低了低头。
"好了,龚大人别自谦了,这次你做得很好,朕记在心里,你也退下吧。"
"是。"
龚自闭说完就往外面走,门口的时候遇见了段长天,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段长天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本来一直往外面走的龚自闭身子立马僵了僵,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继续往外面走,而段长天在行礼过后已经开始说话。
"皇上,皇后娘娘被人劫走了!"
"什么?"纳兰容止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段长天,他手中的杯盏也跟着洒出几点水来,溅湿了面前的一张奏章。
于是段长天将今天再刑场发生的事情粗略的讲了一遍,纳兰容止听完之后,神色愈见凝重,他缓缓的吃了一口茶,然后抬头问段长天,"段大人以为那青衣人是谁?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皇上,不知道您可曾记得十年前一天夜晚所发生的事情。"
"十年前?"纳兰容止皱了皱眉,然后本来微微闭着的眼睛精光爆射,"段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微臣并无亵渎之意,只是这事实在是太巧,微臣一路查访过来,竟然发现萧皇后跟十年前的那个人有关联,是以有此一问。"段长天再次鞠躬道。
"这话从何讲起,你给朕细细说来。"纳兰容止急促道。
"回皇上,是这样的,在皇后娘娘被关进天牢并越狱之后,微臣立即着手查探这事,然后才知道,当时关押在皇后娘娘身边的那个囚犯居然是十年前陈娘娘的贴身婢女。那个婢女本身就是当年事件的见证人,因为某些原因,一直留而不杀,让她待在天牢里面壁思过。但是皇后娘娘逃出去之后,那个婢女也跟着自杀了,并且臣等在那个婢女的监牢里发现一条秘密通道,得知是那婢女襄助皇后娘娘逃跑的。微臣私自揣测,二者之间是不是有着某种关联。"
"可是这事,跟此次刑场劫人有什么关系?"
"皇上难道忘记了吗,当年陈娘娘从罗兰国远嫁过来,身边有过一个青衣小厮。虽然微臣那个时候气学比之现在要低很多,但是当时一眼,就能够看出那个小厮不是寻常人,并且当时陈娘娘坚持让先帝在后宫之中为她安插下那个男人,这事曾一度引起后宫的骚乱。主要是因为先帝太过宠溺陈娘娘的缘故,还闹出了后宫妃嫔大闹离宫的事。虽然这事在后来被先帝强行压制下去,但是知道的人当时并不在少数。微臣也是当事人之一。"段长天说着说着眉头就皱了起来,显然想起这事并不是那么愉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