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赶紧上去点住将近发狂的惊雨的穴道,将之抱了过来,而萧熏儿则露出一口很好看的白牙对着纳兰逸之笑了笑,然后身子一弓,弯成一个大的圆弧飞快的往跑马坡的背面滚落而去。
看到萧熏儿那抹笑的时候纳兰逸之就觉得她肯定在耍什么心机,这时看到她往跑马坡那边滚落,也是飞快的腾空而起,他要将萧熏儿给拦截下来。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萧熏儿是蓄势待发,身子饱和的弧度就像是一支被射出去的箭,滚落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纳兰逸之在扯烂她的一片衣角之后,身子一顿,就再也跟不上萧熏儿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熏儿一直滚落到最坡底。
萧熏儿滚落到坡底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力气也用尽了,本来重新绑好的伤口应该也撕裂了,隐隐可以感觉到血液流淌在肌肤上。
萧熏儿倒吸几口冷气,缓缓的爬起来,就看到不远处,全部是一堆一堆的白骨,一些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发出阵阵恶心的臭味...一眼望去,也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才达到现在的规模。用尸积如山来形容是一点都不过分。
萧熏儿坚韧的面庞扭曲了下,觉得自己就要吐了。蓦然觉得身后一紧,已经被一个人抱住。然后那个人腾空而起,带着她飞快的到达跑马坡的最上端,才将她放下来。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那人语气中满是不耐烦的神色。
"我想知道,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萧熏儿侧头望着有些无奈的纳兰逸之,满脸坚定的问。
"这些不是你所能管的。"纳兰逸之烦躁的挥了挥手。
"是罗兰国的人是吗?"萧熏儿道。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纳兰逸之铁青着脸,"难道,你今天上演这么多的好戏,差点将惊雨逼疯,又不顾性命的滚落下去,就是为了知道这个?你能够给我一个理由吗?"
"理由?"因为这话萧熏儿错愕了下,的确,是没有理由,纳兰逸之做这些事情,又关她什么事呢?她至始至终不过是一个局外人而已。不管是天麒国还是罗兰国,都跟她没有一点关系才是啊。
"没有理由。"好半天萧熏儿才艰难的道,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心底的那丝好奇吧。
"没有理由,很好,那就不要问了,现在回去吧,我找人给你疗伤。"纳兰逸之拉起萧熏儿的手,无比自然的往军营处走去。
萧熏儿在这方面却反而做不到他那么自然,微微别扭了下,抽出手来,"我自己走。"
纳兰逸之摸了摸鼻子,古怪的看萧熏儿一眼,终究是没有再说话。
包扎好伤口之后,刚好到了吃午饭的时间,纳兰逸之的意思是让萧熏儿陪他,萧熏儿没有拒绝。
这时饭菜端了上来,萧熏儿才看到极为简单,比之上次纳兰容止在霜华宫吃的那顿,简直要算寒酸了。
"你每天都只吃这些?"萧熏儿好奇道。
"不然你以为我每天都吃什么?这里不比上京,本来就很艰苦,不是什么都有的。"纳兰逸之玩味道。
"那你还甘愿留下。"萧熏儿好奇道。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梦想,也都有自己想要生活的方式,而对我来说,这里更加适合我,也更加有利于我去实现我的理想。"纳兰逸之不加掩饰道。
"你的梦想是什么?"萧熏儿问。
纳兰逸之抬头看萧熏儿一眼,突然笑了笑,"你似乎从一开始就在试探我,你的居心真的很奇怪。"
这话让萧熏儿有点心虚,"哪里有,是你想太多了吧。"
"没有吗?跑马坡你那么费力,不就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吗?而你问这样的问题,意图就更加明显了。我只是奇怪,你既然跟纳兰容止吵翻了,那么肯定不是为了他才问的;至于那个罗兰国,更加与你八竿子打不着,你要知道这么多做什么啊?"纳兰逸之缓缓分析道。
"难道不能多了解你一点?"萧熏儿笑了笑。
"我还没那个自信,能够让你对我这么好奇,你不害死我就是最好的结果了。"纳兰逸之哈哈大笑,大口喝一口酒,然后夹起一块半生不熟的肉片放到嘴里大嚼。
"哈哈,其实我也没那个自信,可以害死你,虽然我有时候也会想。"萧熏儿学着纳兰逸之的样子,也是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夹起一片肉放到嘴里嚼了起来。
"有那个心,就已经很恐怖了。"纳兰逸之半眯着眼睛打量着萧熏儿,好像要看清楚,这个女人到底哪句话是真心,哪句话是假意。
"放心,也没那个心。说到底吧,对杀尽千人方为雄中雄这样的事情也并不反对,甚至还有点热血。一个人要成就大业,自然避免不了牺牲,不然也不会有有那句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话了。"萧熏儿嘴里有东西,有点口齿不清晰的道,"不过有点我很好奇,虽然我知道你的野心,但是坑杀罗兰国的人这件事还是有点不明智吧?一来是会引起纳兰容止的反感,如果他因为你滥用职权而收回你的将军令你又该如何?还有就是,碎云城虽然号称天底下最牢固的城池,但是如果罗兰国背水一战,兴师讨伐的话,你也未必有必胜的把握,一个不好,城破人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