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课一直要上到十点,从六点半开始,三个半小时里一直都要在听课。
以此的,几乎每天,徽在这个时间段都要去团委楼上课。
在开始的几天里徽还能做到些专注,但时间一长,便也觉得枯燥无味起来,一是他的英语本就不好,有些地方是真的有点听不懂,只能去干巴巴的记笔记,记一些个自己半懂不懂的单词。二是上课的时间一长,徽的注意力便也跟不上视频中老师讲课的节奏了。
政治倒是没有不理解与不懂的地方,但这门学科的本身便决定了它是门理论性颇强的学科,所以便也让徽在听课中感到了无聊。虽然无论是英语还是政治,视频中远程教学的老师都是在尽其所能的将课讲的有些趣味和生动形象。英语授课人会讲一些个国外奇闻,英美文化;讲政治的则对当下国际国内时政提出些自己的看法,诸如此类,去缓解些学生的走神与疲劳。
以此,慢慢的,徽在考研课上便形成了一个循环:听课,和旧光玩闹,听课……
虽然偶尔因此被其他人投来些异样的目光,但两人却是乐在其中。
“好无聊啊”,旧光将脸的一侧贴在书本里,另一侧带着无精打采的眼神看着徽。
“无聊就听课啊!”,徽手里握着笔,强装着专注于听课的样子,而心里的无聊之感其实比旧光少不了多少。
“欧巴你好有毅力!”
“那你也赶紧打起精神来啊!”
“我不行了,已经废掉了。”
“起来啦!嗯?”,徽用左手将她架了起来,旧光配合着他坐直了身体,很无奈的将笔拿起在本子上活动着。旧光没有看向放映屏上的远程听课视频,而是时不时看徽一眼,而后在本子上勾勾画画些什么,既而再看一眼……
徽要装作一副一直在认真听课的样子,虽然在早已涣散了的注意力中自己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总之是和考研课的内容无关,但手里却在不停的记着屏幕上出现的单词,句法,在如此之下便也没有注意到旧光在干什么。
“欧巴,看!”,旧光将自己的笔记本推到了徽面前。
徽停笔看去,只见在这页的右下角上画着一个人的侧颜,画的不是很好,线条是断的,倒是将人物的主要特征描述的很到位,方脸,双眼皮,大眼睛,高低适中的鼻梁,浓眉,有唇珠的嘴唇以及被梳成侧背的刘海。
“这画画的谁啊?”,徽问。
“你呀!”
“我的侧面是这个样子吗?”
“嗯嗯!”,旧光很确定的点点头
“但看着好卡通!”
“卡通也是你自己长成这样的!不是我画的!签字!”
“还要签字?”
“对啊!不签字谁知道是你!”
“我字很丑的!”
“那也要签!”
徽微笑的表示拒绝。
“签吗……”,旧光便抓着徽的左胳膊摇了起来,徽只好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画的旁边。
“也不是很丑嘛!”
“没有你的字漂亮!”
“那是当然!”,旧光露出一丝傲娇的表情。
“手也要伸过来?”
“你又要玩儿什么把戏啊?”
“伸过来嘛!”
徽知道她一旦性子来了不把事做成是不会罢休的,而自己又耐不住她的轮番撒娇,只好一脸生无可恋的将自己的手伸过去。
旧光撩起徽的大拇指,用红色的中性笔在他的大拇指的指纹上涂了起来。
“痒!”
“坚持一下,马上就好!”
旧光差不多要将徽的大拇指用红色涂满了,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笔,接着又拿着徽的大拇指到她刚才“作画”的那页纸上摁了下去。
“这样才好!”旧光看着自己完成的这一切,很满意的样子。
“但,我的拇指……”,徽竖起自己的大拇指,整个的已经被染成了一团血红,像是被人彻底的剥去了一层皮一般,在向外渗着鲜血。但因为竖起的方式的原因倒像是在对旧光的夸赞。
旧光看了看,又将他的手指拿到了自己面前,旧光从包里取出一小瓶洗手液,挤出了些在徽的手指上,然而又抽出一张湿纸巾反复的擦洗起来。旧光很仔细很认真的擦洗着,就像是在认真的擦洗一件千年古董,生怕用力太大给毁了去,直到湿纸巾被染成了红色,直到徽的手指渐渐的恢复到了原来的颜色。
“好啦!”,旧光将徽的拇指递回到他面前,很轻松的样子。
徽伸到眼前看了看自己的拇指,确实已经干净了好多,但深入到指纹里的红色却依然存在其中,但徽并没有介意,他不知从何时起便似乎不介意旧光的任何事了,并在好多事中很乐意去参与。
“把你的手伸开。”,徽说。
“干什么啊?”,旧光便将手盛开在徽的面前。
徽突然仔细的端详起她的指纹来,从右手到左手,从大拇指到小拇指,最后让她放了回去。
“你也是有闭合的。”,徽说。
“你是说指纹吗?”
“嗯,我的全是开的。”,徽将自己的手展开来。
“真的唉!有什么意义吗?”,旧光也翻看一边徽的指纹,说,并将自己的手也打开看了一遍。
“手”,徽说着将旧光的右手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徽将旧光伸过来的右手握成了一个拳头,又将小拇指和大拇指留出,用自己左手的小拇指勾起了她右手的,然后将两人的大拇指按在了一起。
“欧巴你是在和我拉钩吗?”
“一部电视剧里看到的。”,徽说。
徽看着两人的手共同组成的这个手势,在时间流过了几秒后,将之分开了。
徽不再去说什么了,也不再去做什么。
旧光看了下手机,还有十分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