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冷,寒。
凌晨五点左右时段的冬日,胜过了整个夜的漆黑,整个夜的冷。
昨日夜里的雪,已变的坚硬,踩上去,传递着生生的冷。徽抱着箱子,一只手被冻的僵直与通红他的皮手套有一只被借给了胡风,因为他同样要抱着一大箱子食物,但却没有戴手套。
徽第一次的,觉得从校内到校外的距离,竟然是这么的漫长,因为已经健身快三个多月了,所以手中箱子的重量到没有影响到什么,让他感到漫长的是裸露在外面的那只手。
徽突然想起了鲁迅的那篇《雪》,其中所描述的被冻的通红的紫芽姜一般的小手,在这漆黑中徽看不到自己的手,但大概也是紫芽姜一般了的吧。
娟宏和赵招手里倒没有拿着箱子,他们三个男生发扬风格,将所有的东西都承担到了自己的手里。
娟宏似乎对于男生的辛苦有些明白,于是加快步伐的走在他们的前面,想尽快的走到学校大门外去打车,好让三个男生早早的解除痛苦。然而夜漆黑一片,地上又有雪,让她不得不小心的走,于是便在加快步伐中落到了徽他们的后面。
算是天见犹怜,五个人刚刚走出校门迎面便开过一辆出租车,打着灯,冒着白气的开到了他们面前。
但出租车最多容的下四个人,而他们,却有五个。
于是张朝阳和赵招将东西放上车后,选择了留下来去等待下一辆。
“师傅,开一下后背箱!”,徽招呼着,将手中的箱子放了进去。
坐到车上后,徽得以看得清自己那只没有戴手套的手,确实被冷气熏的红紫,在手心的的关节处透着没有血液的白。
“呀!都冻成这样了!”,娟宏说。
“怪我!该带双手套的!给。”,胡风说着将那只手套递给了徽,而他的另一只没有戴手套的手也如徽一样。
“来!”,娟宏脱下手套,将徽的手拿到了自己的手心里,上下的揉搓起来。
“没事儿的娟姐!”
“不赶紧搓会生冻疮的!”,娟宏认真的说,手中的速度却在加快,娟宏的手比起徽的来很小,在此刻却却很暖,徽感受着这份暖,在有些生疼的暖中看着她,微微的扬起了嘴角。
在娟宏的“治疗”下徽的手慢慢的热了起来,火热火热的,甚至让徽感觉到有些烫,反而是她的手凉了起来娟宏用自己的手将徽手中的凉意全部吸了去。
娟宏将自己的手收回到了手套里,徽说到:“谢谢你了娟姐。”
娟宏笑了笑,“在家的时候,经常这样给我妹妹暖手。”
胡风见此低下头不语,在车内光线昏黄中,似乎在笑。
“唉!你说也真是,学校为什么非要给咱们安排火车啊?飞机多好,也不用大冷天的起个大早!”,胡风发牢骚到。
“不知道!要不等会儿你问问吴老师?”,徽说。
“那我怎么敢啊!”
“没事儿的,我们中文的老师都很温柔的。”,娟宏也跟着说。
“那我也不问,不礼貌。”
“好像听说是咱们大学只给报火车票不给报机票。大概老师也是不想让咱么自己掏钱吧。”,徽在这时说道。
“哦,这样啊,不过说起来得感谢赵招,能弄到六张卧铺票!厉害了!”
“对于他们学旅游的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咱们学校学旅游的从大一开始就会带团,火车票这种事儿,他们托一下带团的旅行社也就搞定了。别说是弄到六张了,夏天做导游的时候他们十多张都弄得来。”
“他们学旅游的从大一就开始带团了啊。”
娟宏点了点头,“因为咱们这边正式导游稀缺,夏天又是旅游旺季,所以旅行社便会去联系咱们学校的学生了。”
“旅游专业算的上是咱们学校的黄金专业了,夏天一带团,挣的钱少则数千,多则数万!”胡风感慨到。
徽于是也在心里感慨起来,一个夏天就赚上万元,而且还是在校,想想自己平时这呀那呀的都还没有亲自赚过一分钱呢!并以此的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专业。
出租车在众人的谈话间便向着火车站驶过来了,付了车钱领了支票,在等到赵招和张朝鸥他们到来之后,徽他们三个男生抱着箱子进站了。车票是昨天便被送到各自的手中的,所以省去了取票的麻烦。
这时吴老师给娟宏打来了电话,询问他们到了与否。
“嗯!到了老师我们正在这安检呢!”,娟宏说。
吴老师此刻已经坐在了候车室的长椅上,而他们,正在一件一件的将随身携带的所有东西放在安检处的传送带上。
等到所有的人都通过了安检之后,他们这才与吴老师会合到了一处。
“东西都带上了吧?千万别落下什么,特别是咱们的戏服,以及你们的正装什么的,哦对了!你们的正装是统一的颜色吗?”
“不知道!我的是黑色。”,徽如实的回答。
“我的也是”
“我也是”
“都是黑色的。”
知道他们的着装是统一的之后,吴老师开始关心起他们个人来,“一下子起这么早困呢吧?昨天晚上睡的早吗?”
“确实,差点没起来,幸亏他们给我打了电话。”
“没什么,就只这一天而已。”
“还好其实,我平时比这起的晚不了多少。”
“娟宏你是准备考研吗?”,吴老师听到娟宏说自己有早起便问到。
“嗯”,娟宏点了点头。
“挺好的!好好准备吧!”
“嗯,知道的老师。”
这是候车大厅的广播响起,徽他们要乘坐的火车开始检票了,于是六个人便向着检票口,跟着不小的人潮涌动了。
“来,把你们三个的车票给我吧!要不你们抱着东西检票的时候不方便。”,吴老师说到,徽他们三个便将自己的车票递了去。
穿过检票口,走下楼梯,在指定的站台处找到自己的车次与车厢号之后,又通过了乘务员的再次验查,徽他们坐到了车厢里自己的卧铺上。说也奇怪,大早晨的起床,带着大包小包,冒着严寒的赶着出租,徽都没有觉得太累,反而是这会儿坐在卧铺上突然袭来了一阵累感。连那寒暑假起便坐惯了的硬邦邦的卧铺,似乎也变的像一张真正的床一样的舒适了。
“先睡会儿吧都,哎呀,起这么早我也有点儿困了。”,吴老师打了个哈欠,对徽他们说。
于是徽便将自己铺上的褥子展开,将外套一脱的和衣而眠了。
其他人也不顾及什么的,在自己的铺上倒头休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