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蒂娜一大早便等在若澜的楼下,她有些担心,担心自己昨天的话还是开罪了若澜。若澜却不想再讨论,只说:“今天有重要会议,刚好你送我。”
“昨天的事?”蒂娜不放心,她知道若澜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并且把这事看得极重。
“我做了我想做的,你做你想做的,求同存异。”这是若澜思考了一个晚上的结果,别人改变不了自己,自己也并不想改变别人,哪怕这个人是蒂娜。
蒂娜还有些犹豫,但看若澜的神情却没什么不妥,也就不再多说了,开车送若澜到公司门口。
若澜一进办公区,几个交头接耳的人便快速散开,若澜当然知道别人实在谈论自己,但自己并没有做违背礼义廉耻的事情,她可不怕。
今天是和简映谈判的日子,看到瞿蔺,若澜也没有理会,快速将东西收拾妥帖,便和研发负责人李工一同出门。
在门口,瞿蔺拦住若澜,低声说:“你的目的达到了。”
李工当然知道这件事和自己无关,连忙走开几步,去按电梯。
“我知道了。”若澜看着瞿蔺,毫无表情。
瞿蔺看到若澜的态度,一阵冷笑,“这就算了?”
“你认为我是多管闲事?”
“不然呢?你总算还有些自知之明。”瞿蔺觉得这件事情,自己实在窝囊。
“我来这里之前,蒂娜跟我谈你的抱负,现在我看来,你的抱负不过是想要几个非婚生的子女而已。”若澜说完便上电梯走了。
留下瞿蔺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他没有想过,蒂娜这样关心自己,竟然知道自己的想法,他更没有想到,若澜真的是为了帮助自己而来。
若澜和李工一路来到简映的中层办公区,早有工作人员专门接待两个人,对方负责接洽的有三个人,几个人一同来到会议室的时候,若澜才发现时颖颂也在。
这样的场合,时颖颂是完全没有必要参加的,但是今天,他有意让若澜到场,他又怎么会不来呢?
“五分钟之后,会议正式开始。”时颖颂站起来,仿佛所有人都是他的员工,听从他的指挥一般,不容分说地安排。
时颖颂安排好会议,指着若澜说道:“你,跟我来一下。”
若澜在看到时颖颂的第一眼,双腿就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虽然她知道时颖颂已经失忆,虽然她知道自己和这个人不可能再有任何瓜葛,虽然她也算是有备而来,但她仍旧紧张。
若澜并不想和时颖颂单独接触,但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不去,仿佛自己心中有鬼,若澜硬着头皮,跟着时颖颂来到一间独立的小会议室。
“你认识我?”时颖颂看着低头进来的若澜,开门见山的问。
“不认识。”
“你的眼神分明是在撒谎,告诉我,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时颖颂忽然有想要抓紧若澜的冲动,但是他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过是向前一步,离若澜更近一点而已。
“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若澜这一次,是死死的盯着时颖颂的的眼睛说的。
时颖颂听到若澜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有些恍惚,他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灯光昏暗的酒店,眼前是大片大片的红色,那红色挡住自己的视线,导致自己什么都看不清。
“时颖颂,从今天开始,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是若澜,这句话一定就是出自她的口,时颖颂的头忽然疼的厉害,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句话?他很想看得清楚一些,听的更多一些,但耳边传来的只有越来越粗重的呼吸而已。
时颖颂的头疼痛难忍,他只能一只手用力的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跌坐在椅子上,若澜看到眼前痛苦的时颖颂,快速溜出了小会议室。
往日的记忆就是这样痛苦,你只记起这一点点就痛不欲生,那么我呢?一切的一切,时时刻刻在我的脑海里萦绕,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若澜的心再次跌的粉碎,永远无法复合。
若澜回到会议室,几乎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她只是坐在那里,听李工介绍方案而已,幸运的是,前期工作做的扎实,一切进行的顺利。
会议结束之前,时颖颂再次进到会议室,他已经再次恢复到自己正常的状态,仿佛刚刚的一切全然没有发生过一样。
“很好,那么接下来的细节接洽仍旧是李工和若总监负责。”时颖颂知道,通过若澜的刺激,自己很快就能想起以前的事情,虽然这个过程很痛苦,但是时颖颂并不介意。
而且,同样重要的是,时颖颂一定要见到若澜,不管是因为什么。
“我的工作就到此为止了。”若澜可不会听从时颖颂的一切指挥。
还没有谁如此直接的反驳过时颖颂的提议,他看着眼前桀骜不驯的若澜,忍不住冷笑着说:“银行的对接,金融的对接,股市的对接,等等这些,都需要李工来做吗?”
通常,时颖颂说完这些会直接出门,给对方压力,让对方屈服,但今天时颖颂没有,他担心瞿蔺给若澜的待遇不够,不足以令这个女人放弃自己的权利。
若澜无言以对,但她也只是说:“这些事情由瞿总安排。”
时颖颂冷哼一声,这个女人当真是有趣的很,“如果你们瞿总有任何疑义,让他直接联系我。”
“我的工作已经结束,时总还是自己联系瞿总吧,恕我不便转达。”若澜收起电脑就往外走,李工听着若澜和时颖颂你来我往的对话,简直吓得两腿发颤。
昨天若澜在公司做的事情已属出格,没想到她在时颖颂面前还敢如此,李工忍不住再次打量起若澜来。
若澜刚刚走出会议室的大门,就有时太太已经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你,你怎么在这?”时太太的妆容化的精致,可在若澜的眼中,这个女人却仿佛鬼魅。
“时太太大可以问您的儿子。”
自己心中积累隐藏的怨恨,若澜本以为随着岁月的流逝已经逐渐淡化,可也是到此时,到了面对面的时候,若澜才发现,它不仅没有淡化,反而加以扩散。
“你,”时太太早已经气的脸色苍白,双手打颤,但即便如此,时太太还是盛气凌人的伸出一只手,打算给若澜一个教训。
若澜并没有想到时太太会动手,她并无任何反应,倒是距离她最近的时颖颂一把拽开了若澜,让时太太的手打了个空。
这样一来,时太太便更加的气愤,因为她的怒气不仅没有得到发泄,反而被帮着别人的儿子给激化。
“你,”时太太气结,眼前一黑,晕倒过去,时颖颂又连忙扶住自己的母亲。
“李工,我们走。”若澜毫不不关心,更毫不犹豫,叫上李工,离开简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