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来,见沈骥衡也已经换过一身衣裳,正和澹台凛坐在那里喝酒。茉莉却不在,不知是不是还没洗好。
我们现在在澹台凛家里。
我本来是想直接回宫的,被澹台凛劝住。
他懒懒扫了我们三个一眼,道:"你们就打算这样回去?"
我自己也低头看了一眼,道:"怎么了吗?"
澹台凛道:"狼狈成这样,谁看到都知道你们出了事吧。"
"那又怎么样,我们的确是出了事啊。"我更加不解,"澹台兄难道想让我隐瞒这件事情?"
他笑了笑道:"我知道金兄这次受了惊,只怕一心想要讨回公道出口气,但你想怎么说?"
我怔了一下,这次跑来刺杀我们的黑衣人尽数伏诛,最后沈骥衡抓到的那个也直接服毒自尽,事实上,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
澹台凛又接道:"我也不是让金兄忍气吞声隐瞒下来,但是说有说的时机。若你们这样回去,显然就是要逼陛下给个态度..."
"我才没想要逼他。"我忍不住分辩。
澹台凛笑着抬了抬手,示意我稍安勿躁,道:"但在陛下那边来说,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出了事,而他什么也不做,你们这出三千宠爱圣眷正浓的戏还要怎么唱下去?"
我一时无言,澹台凛道:"但是陛下只怕现在还没什么能力来追究这件事。"
我又一惊,追问:"你知道是谁做的?"
他只是笑笑道:"金兄以为我来这里只是巧合吗?"
我还要问时,他却不肯再说,只道:"所以,我劝金兄不妨先洗个澡换身衣,休息一下,等原来的衣物洗好烘干,当时怎么出来的现在还是怎么回去。今天这件事情,还是晚间做悄悄话再向他说好了。"
虽然觉得有些憋屈,但是想了一下,我还是点了点头。于是澹台凛就把我们带到他家来了。
我被侍女领进他们喝酒的那个花厅的时候,沈骥衡几乎立刻便站了起来,立在一边。
澹台凛却依然斜斜倚在软榻上,笑着向我举了举杯,道:"金兄,请随意。"
这个人真是奇怪。现在我虽然还是穿着件男式的袍子,但刚刚我全身湿透,又是他家侍女服侍着沐浴的,他不可能不知我是男是女。而且他也明显知道我的身份,居然到这时也没改口,一副对待寻常朋友的样子。这样一个人,我实在很难想像他向桂公公阿谀奉承叫干爹的样子。
但他这种态度,我反而觉得轻松。若他也跟沈骥衡一般拘谨,只怕难受那个会是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