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阿春和两个侍女见状欲上前来拉她,我抬手制止她们,任茉莉伏在我身上哭。一直到她自己渐渐平息,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你走吧。"
茉莉止住了哭声,没再说话,只又跪下来向我磕了三个头,然后转身出去。
没有说再见。
或者,我们心里都明白,今生永远也不可能再见。
当天下午昶昼便令人来召我进宫,说太后精神稍好,想开个家宴。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托病辞了。
太后要开家宴是不是真的想叫上我且不说,就算没有澹台凛的叮嘱,一想到宫里那些人那些事,我也不想再踏进去一步。
初进宫时,我在车里看着那些飞檐斗拱,只觉得像一只只在黑暗里择人而噬的兽,结果到现在,太后也好,昶昼兄弟也好,荀皇后,骆子缨...哪一个又能逃出这兽口?
对昶昼做到这一步,我也算是仁至义尽无愧于心,若有机会脱身,怎么可能再回那个火炕里去?
但我不愿意进宫,没过多久,昶昼竟然亲自来了公主府。
我听到禀报,吓了一跳,还没拿定主意是出去接驾呢,还是索性缩在房里装病的时候,昶昼已到了中门。
看,当皇帝就这点好,私闯民宅也没有人敢拦,何况这公主府,本来也就是他的地盘吧。
不过昶昼总还算给我们几分面子,并没有直接闯到三秋阁来,在中途的花厅便停下来,打发人来请我去见。
没奈何我只得差了人去通知澹台凛,自己一面打起精神来去见昶昼。
还没走到花厅门口,就听到稚声稚气一声"姑姑",然后那粉嫩嫩的小人儿便一头撞进我怀里,双手抱住我不放。
原来昶昼把昕灿也带来了。
我笑了笑,伸手抱起小男孩,一面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还好,看来他的风寒已好了。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问:"灿儿这几天乖不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