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态发展便无比迅速。
骆贵妃在那样的小心照料下小产了,昶昼自然勃然大怒,下令严查到底,骆贵妃跟前侍候的人一律严办,但真正的矛头自然直指皇后和荀家。
他们有足够的动机,也有前科可循,差的不过就是证据而已。
永乐侯亲自来了京城督办此案,咄咄逼人,一定要讨还公道,而荀家则咬死不让,反说永乐侯血口喷人诬赖无辜。
荀骆两家的矛盾上升到白热化,简直就是刀出鞘箭在弦,只等一声令下。
我这府里自然也连带着紧张起来。
但是最大的变化,还是沈骥衡决定要离开。
他来跟我辞行,把昶昼给他保管的解药交给我。
我看了他很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挽留的话,只说晚上设宴给他饯行。
沈骥衡没有推辞。
晚上澹台凛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我知道他只是想给我和沈骥衡独处的空间,但是老实说,我倒是宁愿他在。因为沈骥衡不喜欢说话,我又有太多话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气氛一直很怪。要是有他在的话,至少不会这样冷场。
两个人坐在桌子两边,一直默默吃东西,偶尔抬起头来目光交会,却依然什么也没说便各自避开。
直到吃得差不多,我才终于吸了一口气,端起杯子向沈骥衡道:"沈兄,请。"
沈骥衡跟着端起杯子。
我笑了笑,道:"恭喜沈兄夙愿得偿。"
他静了一会没说话,我不由有些后悔,怕他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毕竟他本人只是跟我说要走,并没有提要去哪里。
但沈骥衡并没有问,只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笑起来。
我认识他这么久,他笑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更不用说对着我笑了。我一时吃惊地怔在那里,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沈骥衡自己拿起酒壶又倒满了酒杯,轻轻笑道:"公主这是第二次对我说恭喜了。"
唔,我记得。上次也是为他饯行,昶昼不知派他去做什么的时候。
于是我也笑了笑,道:"还有一句话你介不介意听两次?"
沈骥衡道:"什么?"
我再次向他举起杯:"你要自己保重,活着回来。"
沈骥衡再次端起酒一饮而尽,然后道:"公主也请多保重,微臣告辞。"
我也没再留他,他便放了杯子,向我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