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在莲池边的亭子里坐了很久。
十一月的时令,莲早已枯尽,一点生气也无。
隔着池子,远远能看到正厅那边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但我坐在那里,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悲从中来。
从我到这里开始,虽然大大小小灾难不断,但是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自己受了冷落。
或者从早上开始,我就不该抱着那样的期待。
结果到现在他那边大宴宾客,我这里顾影自怜。
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其实我倒也不是一个人,沈骥衡站在亭外的树后。
他没现身,但是显然忘记了水面会有倒影。
但我就是完全不想说话,只是伏在亭子的栏杆上发呆,直到有双大手从后面伸过来,将我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低沉而醇厚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道:"原来这里改了名字叫揽月楼么?"
他的声音就像是压在我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的情绪瞬间失了控,眼泪不受控制的决堤而出。
澹台凛也不劝也不哄,甚至都不问我为什么,只是轻轻扳转我的身子,让我伏在他怀里尽情哭。
宣泄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才抬起头来看着他,恶狠狠道:"以后不准跟别的女人亲热!"
"好。"
"不准别的女人叫你大哥!"
"好。"
"不准对别的女人笑!"
"好。"
"不准让别人那样看着你!"
"...好。"
我说一句,澹台凛就应一句,声音里带着宠溺的味道,就像对待一个任性的孩子。
...好吧,我表现得的确像个无理取闹的小鬼。
我伸手抱紧他,将脸埋回他怀里,闷闷道:"不准离开我。不准不要我。不准不理我。"
到这句话说出口,我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心里这样没有安全感。
就算伏在他怀里,也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多久。像我们这样的关系,到底能有多牢?就算再怎样两情相悦,外间稍有异动,只怕也只能劳燕分飞。
我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害怕失去。
但澹台凛搂着我,轻轻抚着我的背,再次应承:"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