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宿醉的头痛还没缓过劲,身上的毒就发作了。
还好沈骥衡头天晚上虽然看起来比我醉得厉害,这时却比我清醒得多,很快就把药拿过来,送到我唇边。
我就着他的手吃了解药,看了看那个装药的小瓷瓶,轻轻道:"还有十二颗吧?"
沈骥衡略点了一下头,抿了抿唇没说话。
我靠回枕头上,轻笑了声,道:"你说这一年之内,能不能找到真正的解药,或者研究出解毒的办法?"
沈骥衡依然没说话。
他既不是医生,也不会安慰人。我本来也没指望他能说什么,只是习惯了这样跟他讲话而已。
"不过吧,我到底能不能有命活完这一年,也很难说——"
但我跟着说的话句话还没说完,竟然被沈骥衡打断。
他轻轻道:"别说傻话。"
我有些吃惊,抬起眼来看着他。
沈骥衡亦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看了很久才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声音很轻,但是其中的决心却丝毫不容置疑。
我笑起来,道:"那就先谢过沈兄了。"
沈骥衡又静了一会,没再说什么,只是伸过手来,轻轻拭了我额上先前痛出来的冷汗。动作轻柔,无限怜惜。
我不由怔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这算什么?先前说不会让我死,我还可以当做是他作为保镖的职责,但保镖的工作,不会包括要帮我擦汗这一项吧?
他是不是酒还没醒?
我突然间想起澹台凛在弘愿寺的时候,说沈骥衡在吃醋的事情来,难道被他说中?
这样想着,我下意识向后仰了仰,避开了他的手。
沈骥衡的手僵在那里。
我垂下眼不敢看他,轻轻道:"抱歉...我..."
沈骥衡没让我把话说完就收回了自己的手,道:"公主请休息,微臣先行告退。"
说完也没等我回话就径自转身出去了,没走远,依然像往常一样在门口站着。
看着那抹熟悉的影子,我不由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没错,一开始是我找上他的,后来有事没事找他说话的人也是我,但是...那不过是因为他长得像程同,又总是不给我好脸色看。我平常也摆明了是说笑,他也应该一早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才找的他,我真的从没想过会有发展成这样的一天。
这下子,到底要怎么办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