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见了昶昼之后,将今天的见闻和骆子嘉的事情都跟他讲了,末了问:"你说骆子嘉抽什么疯?为什么要卖这个人情给我?"
昶昼却似乎在想什么,沉吟了好一会才听到我的问题一般,随口答道:"自然是为了洗涮他自己的嫌疑。"
"那也没必要用这么夸张的方式吧?"我撇了撇唇道,"你是没看到他今天冲上弘愿寺的气势。"
昶昼道:"他一向都喜欢张扬嘛。"
我不作评价地耸了耸肩,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发现昶昼的目光落在我手上,我自己跟着看了一眼,知道他是发现那对镯子不见了,连忙解释道:"镯子我捐给弘愿寺的善堂了。我想多几个人吃饱总比搁我这里磕磕碰碰有价值。"
昶昼应了声,静了很久才问:"真的很多难民?"
我点点头,"粥厂前面排队都快排到山下了。听说还有人在往城里来。"
昶昼叹了口气,道:"好歹栾华有澹台凛在,还没人敢哄抬米价。"
"澹台凛?"我不由得重复了一遍,"为什么米价也跟他有关?"
澹台凛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物?太后说他背景复杂,骆子嘉说他是桂公公的狗,他自己曾经自称过地头蛇,连沈骥衡也对他敬重有加。消息灵通,行动迅捷,如果连京城物价也能掌控,这个人到底得神通广大到什么程度?
昶昼道:"他本来就是京城首富,手里的商号店铺多不胜数,操控物价易如反掌,只是..."他叹了口气,"渲河水患,冀州今年又逢大旱,存粮还能撑多久就很难说了。"
我轻笑了声,道:"原来你也有关注过这些啊,我还在为你只有想过怎么夺权亲政呢。"
"亲政才是我能处理这些事情的大前提。大权掌握在别人手里,就算我关注得再多,又能怎么样?"昶昼脸色沉重下来,道,"别的不说,就说渲河的水患吧。赈灾与治水这两件事情在我看来都是刻不容缓的民生大事,但在他们看来,只是个有油水可捞的肥缺,想尽办法安插自己的亲信,结果赈了两个月,治了两个月,倒把难民都治到京里来了!"
昶昼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直接重重一拳擂在桌上!
我叹了口气,想安慰几句,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结果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昶昼看了我一眼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也跟着重重叹了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