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血腥气更重,混合着什么东西腐烂的臭气,以及屎尿的臊臭,令我皱着眉头掩起了鼻子。骆子嘉竟然像完全没事一般,伸手向那牢房里一指,道:"这个就是我送你的礼物。"
我抬眼看过去,见牢房的墙上有个人呈大字型吊在那里。事实上这个已经不知道还能不能算是一个人了,他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到处都是溃烂化脓的伤口,从伤口流出的血和脓汁将他整个人,甚至身下的地面都弄得污秽不堪。但这人竟然还活着,胸口微微起伏,不时发出虚弱而痛苦的呻吟。
茉莉看了一眼便已侧身弯腰干呕起来,我强压着涌上喉头的恶心感,转向骆子嘉,咬牙道:"骆子嘉。你私设地牢滥用私刑,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天理昭昭,你就不怕报应?"
骆子嘉一副"谁奈我何"的嚣张态度,轻哼了一声,答非所问,道:"这个就是当日在猎场抽了你的马一鞭子那个人。"
我一时怔在那里,后面准备骂他的话也噎住了。
我还以为他说想害我的人是指这次把我扔在井里的人,原来是指狩猎时那次?我忍不住皱了眉道:"但那时不是你——"
骆子嘉打断我,道:"我并没有说是我做的!"
老实说那次实在算不上什么愉快的会面,所以我已经不太记得他当时具体说过些什么,有没有承认过是他做的,现在这种情况,他是在试图为自己澄清脱罪吗?我不由得嗤笑了一声,道:"那是谁主使的?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骆子嘉斜过眼来看着我,道:"我说你会信吗?"
我道:"看来世子对自己的诚信也有相当的认识嘛。"
他皱了一下眉,像是努力在压制自己的怒气一般,过了一会才道:"我不知道。"
"什么?"我反而吃了一惊,"你把人抓来这里,打成这样,居然什么也没问出来吗?"
"不错。"骆子嘉竟然坦然承认,"所以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交给你自己处理了。"
...这算什么顺水人情?
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他想我拿这人怎么样?我不可能把这样一个人带回宫去,也不能就这么继续将他放在这里,就算是放了他,估计也很难活命了吧?何况他打成这样都没问出什么来,我还能怎么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