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昊微笑着看了看我们,放下了手里的医书,向昶昼告辞。
昶昼握着我的手问他我的伤好得怎么样了,昶昊据实回答。
我靠在床头,让茉莉把那些笔记捡给我,一面看他们拘谨而疏离的一问一答,突然觉得有些悲哀。这哪里像是一对兄弟?
昶昊出去的时候与沈骥衡擦肩而过,然后回头看了他一眼,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温和地笑了笑便离开了。
我看着昶昊的背影,叹了口气,轻轻道:"你有几个兄弟?"
昶昼坐在床沿上,握着我的手,沉默良久,方才也轻轻道:"自古天家无父子,何况兄弟?"
昶昼这样说话,似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与悲凉,但我听在耳里,只觉得心头一寒。也不想再与他纠缠这种问题,抬头去看沈骥衡,问:"沈大人你最近怎么样?幽禁的生活感觉如何?"
沈骥衡依然没什么表情,垂首回话:"微臣一切安好,多谢娘娘过问。"
昶昼道:"沈骥衡从今天开始便官复原职,全权负责你的安全。"
我笑了笑,向沈骥衡道,"唔,那以后就继续有劳沈大人了。"
沈骥衡应了声,行了礼,便退了出去,依然站在门外他的老位置,标枪般挺得笔直。
我看着他被阳光拉得老长的影子,不由得松了口气。
昶昼笑了声,道:"是有他守着你才安心,还是你一直在担心他?"
我回过头来斜了他一眼,坦然道:"两样都有。"
昶昼皱了一下眉,苦笑了一声,"你还真是坦白。"
"那是,陛下您一早说过绝对不能对你说谎的啊。"我翻着自己的笔记,一面道,"若是有沈骥衡在,大概我现在也不用这么躺在这里了。而且你'幽禁';人家一个月,谁知道会有什么事情,担心也正常吧?毕竟也相处这么久了。"
昶昼拖着我的手道:"我跟你也相处这么久了,怎么不见你担心我?"
"我很担心啊。"我眼也没抬,随口道,"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跟着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死了还没办法过去向姑婆交待,怎么会不担心?"
昶昼很久都没有答话,久到若不是他还牵着我的手,我几乎都要以为他已经走了。
我忍不住将目光从笔记移到他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