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奚然的话,幕云舒没有听明白,更是因此有些后怕。薄奚然看似纯美似不食烟火的人,说话的语气亦是天真无邪,可话里的意思细想往深处去,只让人全身一片凉意,后怕起。
他对幕云舒的事一清二楚,这六年间,天下人以为她幕云舒已死,包括南宫诺。薄奚然却连云朵儿的事也知晓,莫非这六年内他一直在暗中盯着自己?
可是,她是偷偷到洛镇,无人知道她叫幕云舒,更不知道她是前将军幕静的女儿,云朵儿大呼她“幕云舒”,也是在没有人的时候,风彦也只知道她叫云儿而已。
幕家的人早在当年被南宫诺杀尽,就算真有像她侥幸存活的,她也没有联系到过!
奇怪,薄奚然,到底是怎么知道?
百思不得解,幕云舒也只好将问题放在心里,可能与薄奚然接触久了,也就知道他的意图。如今入宫复仇,更应该小心!这薄奚然必须得好好地防着!
再与南宫诺碰面,是在回帝都的马车上。
洛镇,南宫诺是不愿再呆了,这才几日的时间,让他遇见生平最恨的人,真是糟糕之极。
幕云舒仍然是穿着破烂的衣裳,她要不时地扯扯衣服,让它们看上去尽量像件衣裳。可是再怎么扯,这又旧又破的衣服,让幕云舒看上去却像了乞丐。
她不禁嘴角一扯,心底想道:她幕家列祖征战所得的宝物可是一车又一车的,南宫诺灭了她幕家,他应该是富得很,怎小气地连件衣裳都不买她?早知道,昨晚也该撕了他的衣裳!
在马车内想着时,车帘掀起,映入眼帘的人正是幕云舒懊悔未撕碎他衣裳的南宫诺,他一张好看的面容对着她时,是千年寒冰。
当年,看上他,也正是这绝色的容貌,赛过青楼的小倌,看腻了青楼妖艳谄媚的美男,也就对块寒冰起了兴趣。
可怎地,到最后中了他的毒,不能自拔?
“喝掉!”车下的南宫诺冷声一句,将一碗乌黑的汤汁递给幕云舒面前。
极其难闻的药味,让幕云舒连忙捂住了鼻子,难受地撇开头,她喝小师叔的药可是喝得很怕了,一闻到药味就想呕吐。那时,她差一点死去,小师叔是每日每日地煎一些苦得要命的药喂她,等到她清醒后,死都不肯喝下那极苦的药,好几次偷偷地将药趁小师叔不在的时候倒掉。
最后,被小师叔知道,他无奈地在药里加了许多的蜂糖,再备上甜果,盯着她喝完。
在幽谷养病的日子,幕云舒只有一个字,“苦”!
可能是这样,身子好些,她带着云朵儿跑出幽谷。
“快喝掉!”耳边响起南宫诺催促声,他不厌烦地看着她,怕幕云舒不知道这药是什么,又说道:“避子汤!”
南宫诺的话,让幕云舒一时忘记药的苦,也忘了对汤药的厌恶,抬起头看着眼前冷寒着面容厌恨看着她的男人,想起他在客栈对薄奚然说的话。
“除了倾儿,没有人可以为朕生下孩子!”
果真,他说到做到,这碗汤药就是对昨夜荒唐的交谈,幕云舒不禁扯嘴苦笑,极快地从南宫诺手中接过汤药,没有捏住鼻头,也没有要着甜果,仰头就是一口喝下去。
苦吗?是很苦,可有什么会比心苦还得甚那?幸好,她没有告诉南宫诺,她与他有了云朵儿,他若是知道,是不是会将云朵儿也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