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息怒,请恕孩儿不孝,先行告辞了。"说完,流铭只是朝老太太躬身行了个礼,看也不看其他众人,转身便走。
流萤见此,也朝众人施了个礼,赶忙追了出去。
屋外,天色已晚,流铭一身白色的锦袍在夜晚中颇为显眼,他脚下走得极快,显然已经怒极。
"哥哥等等我。"流萤疾步追赶,却还是追赶不上。
流铭一直跑到晴芳阁里,挥拳往院内的大树一下下地砸去。
"哥哥!"流萤抱着他被砸得鲜血淋漓的拳头,哭道:"哥哥你若是要砸,就砸我好了,不要再砸树了。"
流铭哽咽道:"萤儿,我好恨,好恨我自己,为什么我这么无能?!若是我没有出门拜师学艺,娘,或许就会好好地活着了!"
"哥哥,这不关你的事!这不是你的错。"流萤擦着他脸上的泪痕道:"哥哥刚回府就与父亲如此正面冲突,终是不好的,你我如今势单力薄,众姨娘又虎视眈眈,哥哥最好还是藏锋为妙。"
"我不做不到!"流铭发泄地又是一拳砸在树上:"娘是什么样的人,难道父亲不清楚吗?为何仅凭别人几句诬陷的话,他就可以置娘于不顾?!他还说,还说娘是...我好恨!"
"哥哥,求求你冷静下来好吗?求求你冷静下来..."流萤小小的身子将他拦腰抱住,哭道:"求你了哥哥,你别这样,萤儿好怕,好怕..."
"好萤儿,不哭了,哥哥错了,是哥哥不对,萤儿不哭了,哥哥不生气了。"流萤一哭,流铭这才慌了,赶忙蹲下身来给她擦眼泪,结果手上的血迹擦得她满脸都是。
流萤小心翼翼地抱着流铭的拳头,安抚着他道:"哥哥,萤儿不哭了,你先冷静一下,萤儿这就回房给你拿药去。"
不一会儿,流萤拿了伤药和纱布过来,在月光下下,小心翼翼地将他伤口清洗干净,包扎起来。
看着流萤满含担忧的神情,流铭只觉得心揪疼起来,他语气温和地缓缓道:"母亲是我心中最完美的人,因此我决不能容忍任何人对她的亵渎,或许刚才我是冲动了些,但即便时光能够倒回,我亦不后悔自己说过的话。"
伤口包好,流萤直直望向他:"说不回恒山的话,也不后悔吗?不回恒山就等于是放弃了大好前程,哥哥就不怕以后会后悔吗?"
"大好前程?"流铭不屑冷哼道:"谁爱要谁要去吧,只是,愧对了师傅三年来的悉心教导罢了。"
看着流铭俊逸出尘地侧脸,流萤这才意识到,她的哥哥竟是如此俊美挺拔的少年郎,若当年没有发生意外,他一定会顺利地长大,出人头地,一受很多女子的青睐。可,若是他如前世一般留下来,留在她的身边,又出现意外怎么办?她还能再次承受失去哥哥的痛苦吗?
"哥哥,你还是回恒山吧。"
流铭摸了摸流萤的头顶,将她揽入怀中,静静开口:"萤儿,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互相怜惜着了,若是连你都保护不了,封王拜相对我而言,又有何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