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如冰的话,独孤弦不禁脸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又觉得无从解释,便住了口。
如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脸也变得通红。她本来想说:“你睡在我身边,让我感觉很幸福。”可这样不知羞的话又怎能说出口。可她不说出口,独孤弦就永远不会知道,如冰不讨厌他近距离的陪伴,不仅不讨厌,甚至是喜欢,是享受。
晚饭后,如冰与独孤弦都有点紧张,知道如冰身体那排山倒海的疼痛又要来临,独孤弦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如冰,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如冰却安静如常。俩人都有点纳闷。如冰想:“难道是昨晚独孤弦给自己输入的真气起了作用?”接着又否掉:“真气只能起一时的作用,现在已经隔了一天,绝不可能。”
很快,如冰想到了司空曙给自己配制的止痛药:“难道,是司空大哥想办法在我的饭里放了止痛药?司空大哥和雷洪和平相处,并无嫌隙,他通过雷洪将止痛药放进我的饭里,也不是没可能。”想到这里,如冰的心里升起一阵温暖的感动,并且忽然觉得,刚才的菜里,好像确实有一种熟悉的草药的味道。
独孤弦看到如冰脸上的表情不断地变化,最后,甜蜜和温馨停留在她脸上,就知道,如冰可能已经想到了答案,便问:“想到了吗?是什么原因?”
如冰说:“一个朋友为我自制了一种止痛药,可能我的饭菜里,被加了那种药。”
独孤弦闻言,心里竟有些酸溜溜的,说:“你那个朋友是男的吧?真关心你!”
如冰瞪大眼睛,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有个朋友关心我,不好吗?”
独孤弦有点气馁地说:“好。”
因为如冰的身体不再有不适,入夜,俩人在各自的榻上睡了。白天,二人谈论武功,切磋琴技,在石室的日子,倒也不至枯寂。
司空曙日日都会来千红窟,一方面为如冰送止痛药,另一方面,打听如冰是否安好,不提。
百花夫人在素心宫闲来无事,问:“如冰可将素心功法写好?”
芙蓉答:“那如冰倔得很,至今没写片言只语。”
黑牡丹说:“我们忙活半天,岂不是连素心功都练不成!”
百花夫人说:“她宁死也不肯屈服,我们有什么办法!素心功练不成就练不成吧,反正这偌大的素心宫,现在已在我们手里。再说,江湖上没了如冰,我们就堪称第一。”
黑牡丹喃喃说:“练不成素心功,我怎么惩治那个没良心的男人?”
百花夫人说:“以前你是一个人,现在我们是一帮人,还怕治不了一个坏男人?你若真想洗刷耻辱,我们都会帮你。”
听百花夫人如此说,黑牡丹也不再多言。
冬至过后,已是小梅和小兰的归期,深夜,小梅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小兰问:“你是不是在想秋大哥?”
小梅说:“死妮子,你说什么呢?”
小兰说:“我虽然不懂,可也看得出你和秋大哥有些异常。现在我们要回江南了,你有些舍不得吧?”
小梅不再吱声。
小兰看似无心地说:“让秋大哥和你一起回江南,然后你去如实禀告宫主,宫主不会为难你的。”
小兰的话说到了小梅的心坎上。但是,秋海棠愿意和她一起去江南吗?如冰培育了她这么多年,她真能舍如冰而去吗?
第二天一早,小梅、小兰收拾好行装,去向花老爷辞行。正好刚用过早饭,花遇春、秋海棠、秋千等人都在大厅里。
小梅说:“在府上叨扰这么多日,很是过意不去。因有命在身,今天必须得走了。”
秋海棠闻言,有点着急地说:“干嘛这么快,说走就走?”
花遇春说:“既是有命在身,那我也不便挽留,只是两位都是姑娘家,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秋海棠说:“阿翁,孩儿愿护送她们回江南。”
花遇春闻言,沉吟道:“这……”
一旁的秋千却急切地说:“秋儿不能走!”
小梅闻言吃了一惊,不明白秋千为何如此反对秋海棠和她在一起。
秋海棠有点嗔怨地叫了一声:“乳母!”
花遇春面露不悦,扭头对秋千说:“这里轮不到你插嘴!”接着若有所思地说:“江南是个好地方,我一直都没去过。”
小兰心直口快,说:“如果花老爷有兴趣,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江南看看啊!”
花遇春闻言笑了:“哈哈哈!我还正有此意。我有一位故人,失散已经快二十年了,我遍访塞北、中原,都没有她的消息。眼看,我就要步入暮年,有些事,也该了了。”
小梅、小兰闻言,面面相觑;秋千的脸上,则罩上了一层黑云。秋海棠问:“您说的这位故人,是家母吗?”
花遇春沉默不语,表示默认。
小兰说:“既如此,我们就一起去江南,路上还可以互相照应。”
花遇春说:“我知道你们轻功都不错,但江南距此毕竟路途遥远,我们一起乘马走,如何?”
小梅说:“果真如此,就再好不过了。”
花遇春说:“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就听秋千说:“我也要去!”
花遇春说:“你留在家里,照看好家就行了。快去帮我和秋儿收拾一下行装。”
秋千闻言,悻悻地转身离开,为花遇春和秋海棠收拾行装。花遇春也命人去准备几匹脚力好的马来。
小梅说:“能不能多准备一匹?我有一个朋友,也要和我们一起去将南。”
花遇春说:“没问题。”
秋海棠问:“你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小梅嘟囔着说:“我什么事情都得向你汇报啊?”
秋海棠说:“我没听说你在这里有什么朋友啊,难不成是那个**大盗逐花蝶?”
小梅想起那日在逐花蝶家中被迷情散迷倒,又羞又气,话也说不出来:“你……”
花遇春说:“好了!我多准备一匹马就是了。”(未完待续)